“哈哈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季昭说着话把手伸进口袋里,发现里面有一个小本子,他看着岸边,微微笑了一下,似乎这一切即将都是他的。
这昌州严府,张灯结彩,红灯高挂,很是热闹,里面摆了两桌酒席,院子里面有月鼓手在调试乐器,厅堂中间有一个大字,寿,里外的丫鬟侍女家丁,都在忙碌着布置各种装饰,今天没有外人,也没有很隆重的款待,把四大家族该杀的杀,该收的收,这个时候,更是不能大操大办,估计就是办了,也没人敢来,也或许大家都要来,谁知道呢。
“夫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入席吧。”
“那两个小子都回来了啊。”
“应该都在路上了。”
“给姑姑拜寿了。”
季重顺着声音看去,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走的进来,没错,就是季昭。
“哎呀,我的乖侄儿,你让姑姑好想念。”季重说着上前抱住季昭,这似乎真的是血亲之间的想念,毕竟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小孩呢。
“姑姑……”季昭也没想到,此番见到姑姑,自己也会感动的落泪。
“昭儿都来了,你这是做什么,快内堂歇息一会。”严谦赶紧让二人进屋说话。
“你这些天都去哪里疯了啊,传旨的恐怕都要到京城了吧。”季重拉着季昭的手往屋里走,边走边问道。
“我这不是替父皇体察民情嘛,本想着能查出点啥,让姑父给办了,结果这两天,这昌州,剿匪,清教,除恶,姑父这是劳苦功高啊,等我回去,一定要跟父皇禀报,重重的打赏姑父。”大皇子这话,说的让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不知道是赞美还是嘲讽。
“昭儿,哪里话,我作为昌州父母官,这都是份内的事情,怎敢请赏。”
“是啊,你姑父就是性子软了些,要是我,早就把他们办了,走,不理他。”
“哈哈哈,夫人教训的是。”
“不知那些恶人都怎样了啊?”季昭故意把话题往这上面引,看来这黑美人和小本本,诱惑还是很大的。
“自然是按法度办事,那三大家族,盘踞昌州多年,垄断各行,如今,还昌州一个太平日子。”严谦为官多年,对于季昭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知会的。
“噢?我怎么听说是四大家族,那一家是谁啊?”季昭揣着明白装糊涂。
“哪里有什么四大家族,坊间传闻罢了,那就是一个开青楼妓院的小泼皮,抄了他都怕脏了我的手,依规纳税就好了。”严谦一直知道季昭在那黑船上,怎么可能对全家动手,就算动手,也要等他们走了之后,这季昭张口就问,应该是有人知会,那全家的厉害,大家都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说的也对,也没必要。
“哦,青楼妓院,这得去探访一下。”季昭打趣道。
“你个小孩子,胡说什么。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季重义正言辞的说道,虽然知道他在黑船待了几天,但是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我知道了姑姑。”季昭撒娇的说道,孩子不管多大,在长辈眼里都是个孩子,也不管什么身份,都有撒娇的时候。
三人哈哈大笑。
“哎呀,你怎么睡在这?”季竹醒了,看见唐允趴在自己旁边睡着了,脸一下就红了。自己都能感觉到耳朵发热。
“嗯?你醒了?”唐允醉眼惺忪,他也没少喝,要不是小二哥帮忙,他们俩可能回来也挺不容易,没准就倒在桌子上了。
“你……你怎么……怎么把我……”季竹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你喝醉了,我让小二哥帮忙把你扶过来的。”唐允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有醒酒汤,你要不要喝。”唐允去盛了碗汤说道。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我得走了,再不走就坏了我的大事了、”季竹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喂,你不喝汤了啊?”唐允看着季竹跑开的背影喊道。
“改天……”季竹已经没影了。
“吃你一顿饭真难。”唐允自己把汤喝了,躺在大床上继续睡。
拜寿乐曲已经奏响,酒菜也已经上齐。季昭陪着季重,严谦在身后,几个人从内堂出来。季重脸上挂着笑容,毕竟是长公主,虽然没有邀请外人,这雍容华贵的范儿还是要有的。
“姑姑,姑姑,祝姑姑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春秋不老,笑颜如花绽。”一个白衫少女,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一下子冲到众人前面。
“竹儿,你怎么在这?”季昭看着眼前的季竹问道。
“你能给姑姑过寿,我就不能来啊?略略略”季竹在这些长辈面前,本色尽显,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的好侄女,我的好侄儿,快入座入座,你们能来,姑姑高兴的不得了。”这季重说的倒是实话。
众人落座,奏乐依然,歌姬也已经开始了表演。
“娘”
一声娘,众人都惊住,除了音乐没停,其他人都放下了手上的东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男一女,风尘仆仆,看来是一直在路上,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宜君……”季重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
“娘……”那女人也控制不住了,二人相拥而泣。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奇儿,快见过大皇子和三公主。”
“下官建州主簿韩奇拜见大皇子,三公主。”
“表哥,三妹你们都来了啊。”严宜君擦了擦泪水跟季昭和季竹施礼。
“建州主簿,正九品,姑父,你是不是对宜君太严格了啊?”季昭听韩奇说完朝着严谦说道,他却没看到韩奇的眼神变化。
“……”严谦略显尴尬,一时语塞。
“宜君姐,快坐,这一路累坏了吧。”季竹赶紧扶着严宜君坐下,二姐妹也是多年未见,相谈甚欢,这尴尬的饭局终于开始了。
母慈子孝,把酒言欢,此时最开心的应该是严谦,人生几大喜事,这家人团圆,比起其他的,要快乐的多,应该说是温暖的多。席间众人推杯换盏,不多时,也就都醉了,季昭是真醉了,因为已经连续喝了好几天,直接回去休息了。季竹是刚醒酒,见到酒不吐就不错了,因为最小,也没有人让她喝,其他人,也就随意喝点,这局就散了,大家都各自去休息了。
“宜君,你可曾借到你父的信件。”季重在后堂跟女儿女婿说道。
“娘,我们接到信件就日夜不误赶回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么着急让我们回来。”
“这些年苦了你了,当年奇儿受皇帝钦点,居然就给安排个正九品,都是你那不争气的爹。”季重说着瞪了一眼严谦,严谦也不做声,娶了公主的那一天,就已经习惯这样了。
“娘,怪我无能,不怪爹。”严谦虽然不说话,但是韩奇得说。
“今日,你们也算是终于熬出头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团聚,再也不用分开了。”
“娘……”严宜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到娘说这话,还是感动得眼泪直流。
“奇儿,你回头书信一封,把官辞掉,就留在昌州。”季重接着说道。
“是,娘。”韩奇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季重让自己辞官,自己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他的状况比严谦也好不了多少,再说,这正九品,芝麻大的官,他本来也不想做,这一身的才华,一身的抱负,就在一个县衙做小吏,自是心有不甘,只是欠缺一个机会。
“奇儿,从今往后,你去接受聂家的盐道,为父已经为你理清,能不能干好,就看你的了。”严谦看着韩奇说道。
“盐道?”韩奇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