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兰江,最不缺的就是人,刚才还因为一大锅粥打的不可开交,转瞬就像没发生一样,岸边又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这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有一点动静,看热闹的人,肯定瞬间围观,现在也一样,大家又出现了,
“季公子,你听,多好听的曲儿。”小厮听着这满江的小曲儿回头跟他的公子说道。
“是啊,多好听的曲儿,只是这词。”季昭拿着折扇打开合上,打开又合上。
“季公子,这词儿怎么了啊。写的不挺好的吗?那人都跳河了。”小厮看来也听明白了。
“这曲唱的太美,已经没有人去看词到底是什么了。”季昭把折扇合上说道,
“我们去哪,公子。”小厮知道季昭不能只站在江边看热闹,一定是要登船的,自己好去安排。
“别着急,好事都在后面,这唱曲的,弹琴的,不够力道。”季昭看着那几个渐行渐远的花船说道。
“去,把那艘船包了。”季昭看见不远处来了一艘船,船头到船尾,通体漆黑无任何字样,上面挂着红灯笼,这是白昼,这要是夜晚看见,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得嘞。”小厮也不问,季昭要包船,自己就去办,有时候,装点可爱可以,但是事情一定要办妥。
这黑船,无论是映在这兰兰的江水上,还是行驶在各色的花船中间,都是十分显眼的,黑船下有小艇,专门接送上船的人,岸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小船,没人靠近,只有小厮一人跟那船上的人说了几句。没一会,那黑船就靠岸了,上面人放下舢板,下来两个新罗婢,那小厮站在船头,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这架势可比小艇接人要气派的多。
“公子请上船。”这新罗婢怕是中原出生的,要不是那长相和一头的卷发,真不好分辨,这口音与本地人无异。季昭看也没看,踏上舢板。
“快看,黑船靠岸了。”
“这是谁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没听说有富家子弟来啊。”
“又有人洒金子了啊?”
“洒金子也不给你。”
“咱们还是去后面的花船吃点花酒吧。”
“是啊,全部身价也不够这船上一晚。”
“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公子,如此殷实。”
“管那么多,我们去快活我们的。”
“唉,要是能让我在那船上销魂一晚,此生足矣。”
“黑船去不了,那普通花船也是可以的啊。”
“你去不去?”
“既然黑船去不了,那花船,舍我其谁啊。”
“哈哈哈哈”
“就知道你……”
一众人嘻嘻哈哈的上了小艇,向江中一个挂满彩布的船划去。这船,就是江上的青楼,众人在船上吃喝玩乐过后,小艇再送回岸上,只定期拿物资上船,船上的人从不上岸,这在船上玩耍,也是很滋润的存在,都说那黑船迷离,红船养眼,可谁又能理解这彩船的亲民。
“公子,请上座,今夜,黑明珠为您点亮。”那新罗婢把季昭让进大厅。
大厅内一人没有,白日里也是灯火通明,营造的就是个气氛,季昭一个人走进大厅,坐在中间的榻上,环视人很舒服。那小厮也不见了,不知道被新罗婢引到哪里去了。
“叮……”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响了一声,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听起来很舒服,不像是中原的乐器。季昭的思绪被带回来了,门的两侧两排乐手,分别落座,后面一众新罗婢端着酒菜摆在季昭面前的桌子上,这些新罗婢都带着头巾,蒙着脸,与刚才接他上船那两个完全不一样,光看身材就知道,这两个要标致些。
“叮……”
乐曲开始了,后面出来两个侍者,给季昭斟酒,喂食,季昭如果不想动,真的可以一点都不动,就连嘴巴,也只需要吞咽,不需要咀嚼。大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群舞者,跳着各种地域的舞蹈,一会群舞,一会独舞,很是欢快,季昭随在皇宫长大,这样的宴会已经见腻了,但是这船上的,比宫里的要好看的多,毕竟新奇花样多。那侍者合时宜的斟酒、喂食,有肉食,有水果,都是极其罕见的东西。这船上灯火通明再加上酒的加持,根本就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外面的黑布把阳光挡在外面,船坞里全靠红灯笼照明,在这里,只有放纵,快乐的放纵,你想到的,你想不到的。几支曲子过后,季昭也腻了,毕竟这吃喝玩乐,他想要的话就可以天天有,刚上船的新意也逐渐的褪去。可能是被侍者看出来他有些乏味了,毕竟能上得这船的,多是富贵之人
“公子,可会水?”后面的侍者突然问季昭。
“不曾会,何有此问啊。”季昭喝了几杯不知道什么酒,有点晕乎乎。
“公子不会水。”侍者双手一拍。
“啪啪”
舞者一下全都散去,这突然的一下,把季昭吓一跳,这玩的是什么。乐曲换了,换的更欢快了,灯也换了,跟原来的光线不一样了,最重要的是舞者。即使在皇宫长大的季昭,也没见过这场面,这群舞者的肤色,都不一样,而且不是妆容,是天生的,有白的,有黄的,有红的,有褐色的,还有黑白花的。季昭以为自己眼花,就在自己揉眼睛的一瞬间,大厅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水池,上面冒着热气,这所有的一切,一气呵成。
“公子请更衣。”根本不容季昭反应,那两个侍者已经把季昭的衣服全都脱了,等季昭回头看,这两个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脱了衣服,搀扶着他走进那水池。
刚才那群五颜六色的舞者在水池的边上跳舞,每跳一支舞,就褪去一件衣服,没一会,所有人都是赤身裸体,在这偌大的大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穿衣服,各种舞者纷纷跳下水,游向季昭。说是游,其实说的更准确的是爬,因为这水,坐在里面也就是到腰的位置,如果站起来,勉强到膝盖。季昭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水里好温暖,不知道是水温还是体温。旁边的侍者还在继续喂食,季昭在那侍者身上抓了一把,侍者咿呀了一声,也被拖进水池,季昭左手搂一个白色的舞者,拉近了看,居然是金发碧眼,很是美丽,右手搂着刚才那侍者,虽不是金发碧眼,这要是放在街面上,这也是个绝世美颜。季昭在这水池里,好舒服,好温暖,不知怎么,突然间打个冷颤,舒服死了,水下冒出来一个舞者,抿着嘴朝他笑了一下,咽了口什么东西。
“这叫什么?”季昭问道
“公子喜欢吗?”刚才那侍者在旁边说道。
“喜欢。”季昭看着这五颜六色又坦诚相待的舞者们。
“喜欢又何必有名字。”这声音,不比那司司和玉儿差,这单单是一个侍者。
“那要是非要个名字呢?”季昭喝了一口酒,回头掐了一把那侍者说道。
“这些都是公子的,公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那侍者羞羞的说道。
突然,音乐停了,众人都游走了,侍者也上岸穿上了衣服,只有季昭一个人还在水池里享受刚才的温暖。这乱花欲醉迷人眼,可识得酒池肉林否,不管是谁,在这极品的美色诱惑下,没有几个不就范的。这享受,给人带来的快乐,让人欲罢不能,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来不了船上,就想办法自己搞起来,这布莱克号,经常被模仿,从没被超越过,也是有自己的招牌的,这些小玩意,都是前菜,根本不是主餐。
“公子”
那侍者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如若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这一声,也乱了心,还好,刚才季昭已经知道。
季昭睁开眼,回头看了下那侍者,也只是披了件衣服,里面的风光一览无遗,刚才怎么没注意,搂了半天没发现,这侍者原来也是极品。
“公子请上座。”侍者扶着季昭出了水池,季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腿软,不知道是泡的脱水,喝的太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侍者把季昭让在座位上,轻轻的把身上的水滴擦干,遇见不好擦的地方,就用舌头舔干,这季昭怎么受得了,一时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公子莫要紧张,我家小姐马上就来,我先帮你擦干净。”这侍者说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又给季昭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刚才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