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况,大人。”
“什么情况?”穆旦就烦这样的,每次都说有情况,就不能直接说。
“那面一个倒塌的民房很相似。”
“在哪?快带我过去看看。”穆旦的眼睛一亮。
众人来到尸体处,看了一下,大概有十个人左右,跟当天目击劫匪的人说的人数差了些,且金银都在尸体刀毙命。
“当天劫匪有多少人?”穆旦问小捕头。
“头,据说有二十几个人,全身黑衣……”捕头还要说什么,看穆旦直直的望着那些尸体并不想听,就没有再继续。
“你说有没有种可能,他们换掉黑衣,变成这京城的各种歹人,杀掉了雇佣之蛮族,自己看事情大了,又回到自己的地盘混事情了呢?”穆旦说完看着手下的捕头。
“大人高见,小的们这就去办。”捕头开始召集人手。
“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暴力抗法。”穆旦狠狠地说完,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毕竟,来之前唐全已经授意过了,二人合作多年,这还是能看懂的。
“得令。”一众捕头全副武装朝城中跑去。
“其他人,把这些衣服都扒了,武器和金银带走,尸体都是歹人杀害百姓假扮的,掩埋,过阵子,别寒了百姓的心,去城外火葬了吧!”穆旦这案子断得,头头是道,只要有人授意,那这案子自然好断。
“唉,这一包是兄弟们掉的吧,拿好了。”穆旦把一包金银扔在地上说道。
“得嘞,头儿。”衙役们开心的不行,这活马上就干完了,还有钱花,忙了一天一夜,终于可以回去歇会了,也不用再担心有人追责了。
京城,花柳巷。
花柳巷,顾名思义,寻花问柳的地方,自然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说绸金巷躲藏的,那都是出来就死的大事,在那其实跟死了没区别。这花柳巷不一样,都是些京城的小泼皮,还有些外地过来闯荡的,平日里多有作奸犯科,都是小案,有的有势力保护,有的有帮派,穆旦碍于面子,小打小闹,警告,互相也就心照不宣,没有办法都抓来,那京畿府大牢怕是都装不下。
这花柳巷,不管白天黑夜,都是异常火爆,来往人群,只要不宵禁,那是络绎不绝。门口大红灯笼的烛火已经燃尽,这白日里,里面的姑娘也很少出来招呼客人,都是天黑了才出门招揽来往的行人。现如今,门口只有一个老鸨拿着一把瓜子,在那看东看西,看见穆旦带着一队捕快前来,老鸨压根就没正眼看。
“呦,这不是穆捕头吗?怎么有空来我这消遣。”这浓妆艳抹,浑身散发着刺鼻香味的老鸨过来就拉着穆旦的胳膊往屋里拽。
“快,快,姑娘们,招待好穆捕头,这可是保我们一方平安的父母啊。”老鸨还拎着丝巾向里面招呼着。
穆旦没有说话,铁塔般的站在门前。
楼上的客人,一听穆旦来了,有胆子小的,就已经停止了玩乐,准备穿衣服逃跑了。这老鸨喊这么大声,估计有一半的原因是给里面的人听的。正说着,正门跑出来一个人,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贼眉鼠眼,连正眼看人都不敢,衣服穿了一半,拎着就要走。穆旦还是没动,但是有人动了,一个捕头,看都没看,一刀扎在那人心上,那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点什么。
“奉旨,搜查劫贡品疑犯,妨碍公务者,就地正法。”捕头朝门口大喊道,这也是敲山震虎,刚才那人,根本就没人理会,躺在地上,任血流了一地,身体还偶尔抽动一下。穆旦看了一眼,呼了一口气,那是个京城小贼,经常偷鸡摸狗的,因为轻功了得,每次都抓他不得,而且没有一次是人赃俱获,让穆旦也很是挠头,今日正好借此机会,也清理一下平日没法办理的人,无论是抓不住的,还是有势力的,还是有帮派的,这碰见谁就是谁倒霉了。
“啊……杀人了。”这老鸨平时也是被帮派保护惯了,所以这些捕快,根本不放在眼里,看的小贼被斩杀,大喊起来。
“噗,噗”这老鸨再也没出过声音,那涂满胭脂的脸,永远定格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捕快,不是军队,但是抓人拿人这种事,还是信手拈来的。前门后门堵死,窗户下站俩人等着,一队人,前门进,左右搜,后门出。但凡有点心虚的,都跑,跳窗户,,里面的人更怕了。正常玩乐的人,在屋里缩着不敢出门,等着来搜查,但凡有点官司在身的,都争着抢着往外跑。这花柳巷这些老鸨龟奴,以前可是没少欺负这些捕快,办案那叫一个不配合,前面说的好话,回头就呸一口恶痰。今日这半真半假的默许,捕快们更是要把平日所有的气都出在他们身上,谁不配合,就是一个字,杀,吓得那些狐假虎威的龟奴,都来不及报告他的主子,就全都吓瘫在地上了,更有甚者,已经拉尿了一地,场面异常混乱。跑的,爬的,还有瘫着的,人这一惊慌,腿脚也不好用,也不知道他们是害怕到腿软还是在这玩乐到腿软,跑几步就摔倒,起来继续跑。至于为什么跑,没人知道,一个人跑,就有很多人跟着跑。
这些个泼皮,罪犯,平日里捕快们已经熟记于心,只是没有机会抓住,现在可好,看见,直接杀死,楼下查着数呢,得跟黑衣人那些个衣服对上号。
“头儿,够了。”一个捕快来到穆旦身旁低声道。
这说话间,一个人,拿着把刀,直冲冲的就朝穆旦砍来,这是狗急跳墙了,反正横竖是个死。那捕快还没来得及拔刀,那人的刀已经快劈到穆旦身上。穆旦动都没动,待刀要到自己头前面的时候,一个侧身,那人力道过猛,没碰到人,直接泄力,砍在地上,抽刀回头,准备第二刀,只见一个黑黝黝的拳头朝自己打来,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穆旦人称铁臂,这双臂有千斤之力,只一拳,那人的头已经被打碎了一半,估计是就他妈来,也认不出这血肉模糊的半个头。里面还有想反抗的,一看穆旦这身手,都乖乖的等着搜查,祈祷自己不被杀或者被抓。
“走。”穆旦捡起一块破布,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撕碎了,擦擦手上的血水说道。
“嫌犯已经悉数归案,有反抗者已经就地正法,其余人等都散了吧。”这捕快说的简单,这瘫在地上,哪能是说走就走的。
一众捕快,用车拉着尸体,离开了花柳巷,至于死了那几个小贼和老鸨,依然还在花柳巷躺在冰冷的血泊中。花柳巷毕竟是花柳巷,捕快走了没一会,就有人把尸体拉走,清洗街道,里面的奏乐也恢复了往常,众人缓过神来,感觉像是捡到一条命,更要拼命的玩乐吃酒,这花柳巷,比之前更加热闹,只是那老鸨,怕是要换一个新的了。
御书房
这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大家都不敢喝,喝多了就要去茅房,这关键的时候,谁也不想因为这泡尿,坏了自己名声。王不充是,唐全是,胡中也是。
“皇上,穆旦回来了。”老奴进来禀告。
“这穆旦,够速度的啊,唐全,你这捕头,很不错。”皇上看着唐全开心的说。
“穆旦参见皇上。”穆旦进来行礼。
众人的眼神都在看着穆旦,不知道他到底能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
“起来吧,快说说,怎么回事?”皇上这回颇有兴趣的问起来,比起刚才,兴致大得很,大有一种听戏的感觉。
“回皇上,正如钦差所说,小人在西南民巷发现了劫匪遗弃的作案穿的衣服和些武器,还有金银。”穆旦说完看向胡中及旁边的唐全还有王不充。
“才子果然是厉害,穆旦,你服不服?”唐全听见已经找到东西,他相信唐全的能力,能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那剩下的就是把胡中抬高了,既然现在不需要替罪羊了,那就为我所用好了,正好帮宰辅提前笼络一下。
“小人甚是服气,另外根据嫌犯遗留下来的线索,在花柳巷抓住了剩余的嫌犯,正在花柳巷玩乐。”穆旦继续说着。
众人惊讶的看着穆旦,居然还有活着的,这并非大家所愿意看见的。
“那嫌犯现在何处啊?”王不充问穆旦道。
皇上还在微笑,看来是听的挺起劲,胡中也没说话,似乎还没到他说话的时候,言多必失,现在成败在此一举,已经成功一半了,等穆旦说完,自己再自圆其说,这案子就天衣无缝了。
“回宰辅,小人赶到的时候,嫌犯奋起抵抗,已经就地正法了。”穆旦回道。
“怎么不留个活口啊。”唐全假意说道。
“回大人,那帮人实属京城泼皮,假意纹身,装扮成蛮族,私自购买蛮族武器,所花金银就是罪证。”说着,让下人拿进来追回来的金银珠宝。
“此是嫌犯埋藏在民巷的财物,悉数追回,另外有花柳巷私用金银也已追回,最为罪证带回。花柳巷老鸨及一众嫌犯,暴力抗法,悉数证法,有花柳巷龟奴作证。”穆旦一套下来,很是严密,这一字一句,证据链条也都全,让人竟无法反驳。
“那绥国纳贡就只有这些吗?”皇上看着
“回皇上,还有。”唐全知道,该出手了。
“在哪?”
“微臣这就去请。”
“请?”皇上有些诧异的看着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