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不远有一处面馆,他家的油泼面,焦香四溢,很是可口,大人要不要去尝尝。”穆旦虽是武将,但是为捕头这么多年,官场这些事情大概也了解,只是武将心思不在这,他知道大人心情好,自己也是配合。
“如此甚好,尝尝?”唐全在马上看着穆旦。
“尝尝”穆旦看着唐全道。
“那就尝尝。”二人的马又跑起来了朝着升起的太阳。
皇宫
这皇宫真的不知道谁设计的,国之大者,这皇宫彰显权利,应该是富丽堂皇的,但这皇宫偶尔就会出现些元素,返璞归真,让你觉得这是寻常百姓家才可以看到的场景。
王不充已经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皇帝。皇帝依然在修剪花枝,但是明显已经不是昨天那个花了,真想看看昨天那个花最后修成了什么样子。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一个荐字。
“王不充,你看朕这花不错吧,有没有点你们文人的样子。”皇上边修建边说话,。
“皇上,您这可比文人好多了,这大气的样子,可不是谁都能修建出来的。”王不充这奉承两句的功底也不弱。
“哈哈哈,好,好,我就爱听你说话。”皇上笑的很大声,武将出身一般都这样吧。
“皇上,前几日,不是说要民间举贤纳谏,破格提拔才子佳人吗?”王不充开始说正事了。
“噢,我记得,怎么,有人推荐了啊。”皇上根本就没看桌子上的荐贴。
“昨日,在西门白云客栈,京城才子与天下才子来了一场对战。”
“对战,这好啊,文人对战,有点意思。”皇上一听见对战,停下了手中的剪刀,看着王不充。
“文人对战自然没有真刀真枪的那么激烈,只是吟诗作对,天下大成,纸上谈兵而已。”王不充知道皇上喜欢刀枪的争斗,文人的对战再精彩,也提不起兴致来。
“唉,王宰辅,不能这么说,这打天下靠的是刀枪,这治理天下,还是要靠文人的。”
“皇上圣明。”
“他们打的,不对,是斗的怎么,唉,你们到底用个什么词儿?”皇上看着王不充道。
“酣战淋漓啊,据说场面一度失控,京城才子一战夺魁。”
“这京城才子可以啊,谁啊?”自古以来对于胜者都是有兴趣知道的。
“这夺魁的是京城才子,叫胡中,此人……”王不充话未说完。
“胡中,我知道,我知道,那个京城才子,我听说过,这么厉害啊。”皇上不知道听谁说的,居然知道这个名字。
“皇上,这已经有了联名的举荐信送到臣府上,这个人……”
“给他安排个活,不能白得了头魁,民间那也是状元啊。”皇上说的挺开心的。
“皇上,臣有一差事,需请皇上圣裁。”王不充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该开口了。
“一个民间才子,随便安排个什么,你王宰辅就定了,还用我吗。”皇上看来已经习惯了王不充定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臣不敢,皇上,此人虽是才子,但未曾中科,如若直接安排官职,恐伤了天下学子的心,不如安排个事做,如若做成,安排官职,顺理成章,如若不成,以后这些才子也不好说自己是才子,还是以科考为主,您看呢?”王不充这一套,里外不得罪人,看来到哪都好使。
“嗯,有道理,好好,不能寒心不能寒心。那王宰辅打算让他干点什么?”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王不充。
“皇上,臣进宫前,唐全来报,那贡品被劫案……”
“有眉目了?”皇上似乎对于这个更感兴趣。
“找到些眉目,但是似乎会牵扯到一些邻国的势力,怕是地方官员压力太大啊。”王不充边说边看着皇上。
“是哪国干的?”皇上有点不高兴,居然在自己京城劫贡品,这不是挑起战争的节奏吗?
“目前尚未定论,为彰显皇上公平公正,堵住悠悠众口,不如就派这才子去断案,也看他有没有这真才实学。”王不充说着向皇上行礼。
“嗯”皇上看了看王不充“好你个王不充,这么棘手的活,你给人家,你啊你,你们这些个朝廷命官。”皇上用手里的剪刀指了指王不充。
“皇上,这其中牵扯众多,没有真才实学万万不能周旋其中,也是检验他是否是真才子的不二之法啊。”王不充显然已经知道皇上要跟他说什么,故意避左右而言他。
“王不充啊王不充,真有你的,去吧去吧,按你的意思办。”皇上半笑不笑的看着王不充,也不说别的。
“臣领旨”王不充跪下行礼。
“你记住,朕只要结果。”皇上回头看了王不充一眼。
“臣领旨,臣告退。”
皇上看了一眼桌上的剪贴,拿起剪刀咔嚓几下,剪的粉碎,回头一剪子,这花也是连根断。
“哎呀呀,这怎么这么文弱,一剪子就全没了。”
南门角,民巷
白日里贡品被当街劫走,白云客栈的对战也已经结束,众人在庆祝夺魁之后,也没有任何的酒席,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场酣战淋漓的文斗,换不来一碗饱腹的米饭。一场足以让世人为之赞叹,市井为之畅谈的一场京城才子和天下才子的文斗,就这样被几个劫贡品的劫匪给盖过了风头。白云客栈往南走,基本都是民巷,越靠近城墙越是破旧,也不知为什么,有人说是历代守城将士,守城先拆城墙下的民房,久而久之,这里就成这样了,那为什么偏偏是南门,不是西门,不是东门,不是北门。这民巷离那绸金巷很近,风向不对的时候,就会有绸金巷的味道。这里的百姓看着城里的灯火通明,看着绸金巷的恶臭,时不时的也安慰自己,比那绸金巷好多了,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自我麻醉而已。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书生怕是已经几天没吃饭了,自己还在这酸酸的吟诗作对,这恐怕就是读书人仅存的一点风骨。这黄金屋不知何时能有,可这颜如玉,是说来就来啊。扑通一声,打断了书生的吟诗雅兴,就这屋,说能遮风避雨,已经算是最好夸奖了,凿壁偷光都不用砸墙,油灯?想多了,平日里也就是借着月光在这摇头晃脑。这屋里,别说贼了,就是耗子来了,都得留下几粒米。这肯定不是贼,哪个不开眼的,半夜来自己的家。书生上前观看,借着月光,看见这张脸。这不会是哪家的狐仙光临了吧。用手试试鼻息,微弱的呼吸,还带着香味,应该是人。管不了那么多了,管她是仙是人,先抱进房间吧。与其说是抱,倒不如说是拖,这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虽说这女子体态轻盈,对几日不曾果腹的他,也是重负。好不容易把女子扶上床,不知这是饿晕的还是摔晕的,书生赶紧去厨房找些吃的,去了自己才恍然大悟,自己都几日未曾果腹,哪里还有什么吃的,索性拿点水给她吧。
院子外面,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伴随人脚步的声音,脚步很轻,一听就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这书生是听不出来,但是这些个高手忽略了这巷子的居住环境,穷家值万贯,这可不是万贯,这是万罐,到处都是破烂的瓶瓶罐罐,坏了也舍不得扔,说不上哪天就用上了,最惨有天去乞讨了,还能随手拿个盆啊碗啊的。这大半夜的,走几步就得踩一个,霹雳哗啦的,任你功夫再高,也得有个落脚点吧,没功夫也能知道有人在跑。书生也不例外,想是有人在搜寻什么,这巷子里,白日都没什么人来,更别说这三更半夜了。难道是为了她,书生赶紧去看看她他那仙女。这一看不要紧,哪里有什么仙女,自己这破屋里空无一人。只有那草席上留有淡淡的香味和一个香囊,要不是有这东西在,书生真的以为自己是看见狐仙了。
不等书生多想,几个黑衣人手持弯刀已经冲进院子,确实没有声音,书生家连个破罐子都没有。
“你们……”书生刚要开口,被人用刀柄一下拍晕。
这些黑衣人根本不需要搜查,这里有还是没有,一览无遗,一个黑衣人看见了书生手里的香囊,几个人叽里咕噜的说些听不懂的话,指指点点的朝其他地方追去。这书生,怕是要睡一觉了,本就饿的睡不着,对月吟诗,这回好了,被打晕了,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他不会知道,当天亮他醒来的时候,也是他人生改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