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砚辞厉声喝断她,眼神锐利如刀,“苏晚晚,摆正你的位置!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监护人!要不要去,能不能去,由我决定!你只需要执行命令!”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要么,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负责在路上‘看管’我这副破身体。要么,你就留在这里,继续你的‘护理记录’!”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他将责任的皮球,直接踢给了她。
苏晚晚死死地盯着他,胸脯微微起伏。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固执和疯狂,那是一种不惜押上自身健康也要赢得胜利的赌徒心态。她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他。
继续反对,只会激化矛盾,让他更加排斥她的专业意见。
几秒种后,苏晚晚眼中的怒火缓缓压下,重新归于那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她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恢复了冰冷的专业语调:
“好。我去准备旅途所需的全部医疗物资和应急预案。但顾总,我必须提前声明,此行所有的医疗风险,将由您自己一力承担。我会尽我所能,但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她的妥协,带着一种划清界限的冷漠。
顾砚辞看着她转身离开的决绝背影,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闷闷的疼。他赢了这场争执,却感觉不到丝毫快意,只有一种更深沉的、坠入冰窖的寒意。
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险,是在透支。
但他没有退路。
在他的世界里,后退一步,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他拿起电话,对那头的江辰重复了一遍命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和坚决:
“订票。最快的那一班。”
电话那头,江辰沉默了片刻,最终只能低声道:“……好。”
一场带着高烧余温和感染风险出征,就此定下。
没有人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