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轩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在顾长风面前太过造次,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苏晚晚。
柳玉茹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她看向苏晚晚,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苏小姐真是伶牙俐齿。看来砚辞找你回来,确实是找对人了。不仅能照顾身体,还能……挡掉不少麻烦。”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苏晚晚却像是没听出来,微微颔首:“柳夫人过奖,分内之事。”
顾砚辞看着身旁这个替他挡下明枪暗箭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感觉。有被她维护时一丝隐秘的……悸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窥见不堪后、又被她以这种方式保护的,更深层次的难堪和烦躁。
他不需要她来保护!
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抬眼,目光冰冷地扫过顾文轩和柳玉茹。
“我的事,不劳二位操心。”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管好自己,别给我,也别给顾家,再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麻烦。”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顾文轩一眼,显然是指他过去那些烂账。
顾文轩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悻悻地低下了头。
柳玉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阴沉。
一场家宴,在暗流涌动和无声的硝烟中,草草收场。
顾砚辞率先离席,苏晚晚默默跟上。
走出老宅,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顾砚辞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冷硬地对身后的苏晚晚说:
“以后,我的事,你不用插手。”
苏晚晚看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平静地回答:“顾总,维护您的权威和情绪稳定,属于我的工作范畴。尤其是在可能影响您身体状况的情况下。”
顾砚辞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你以为你这样帮我说话,我就会感激你?苏晚晚,别自作多情!”
苏晚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我从未期待您的感激,顾总。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就像您,也会为了集团的利益,去做您该做的事一样。”
她的冷静,再次将他的怒火衬得像个笑话。
顾砚辞死死地盯着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很好。记住你的‘职责’界限!”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向等候的座驾,背影冷硬如铁。
苏晚晚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和他,都已是戏中人,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