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没有后退,直视着林岳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宗门规矩,不可强夺他人之物。林师兄身为内门弟子,更应以身作则才是。”
“你敢教训我?!”林岳被云尘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什么时候被一个杂役院的废物这么顶撞过?更何况还是个五行皆残的废物!
“给脸不要脸!”林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扬起手就朝着云尘的脸扇了过去。他的手掌上隐隐有金系灵气流转,显然是动了真怒,这一巴掌要是扇实了,云尘少说也得掉几颗牙。
云尘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就要运转混沌力抵挡。可就在这时,一声苍老的咳嗽突然从杂役院的角落传来。
“咳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老鬼不知什么时候从柴房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捆柴,正站在不远处,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这边。他的头发依旧乱糟糟的,脸上沾满了灰尘,身上的衣服比云尘的还要破旧。
但不知为何,林岳看到老鬼的瞬间,扬起的手竟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扫过老鬼怀里那捆柴时,瞳孔猛地一缩。
那捆柴捆得并不结实,其中一根柴禾的缝隙里,露出了半块黑色的令牌边角,上面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清”字。
林岳的脸色骤变。
“清”字令牌?那是……太上长老级别的人才有的令牌!
这个邋遢的老杂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林岳的心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虽然自负,但也知道分寸。太上长老是什么存在?那是宗门的定海神针,连他父亲林啸天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这个老鬼既然持有“清”字令牌,身份绝对不简单,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杂役。
他刚才那副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矮了半截。
老鬼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柴捆,静静地看着林岳,又轻轻咳嗽了两声。
林岳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惹了大祸。在一个可能是隐世高人的前辈面前动手打人,传出去他父亲都保不住他。
“原来是……是老丈。”林岳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我……我就是跟这位师弟闹着玩呢,没别的意思。”
他慢慢放下手,悄悄把怀里的兽皮卷又拿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扔给了云尘:“既然是你的东西,就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云尘接住兽皮卷,疑惑地看了看老鬼,又看了看林岳。他不明白林岳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但也知道是老鬼救了自己。
“我们走!”林岳不敢再待下去,狠狠瞪了云尘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然后带着身后的弟子匆匆离开了杂役院,连门都忘了关。
直到林岳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杂役院的众人才敢喘口气,看向老鬼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云尘走到老鬼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老鬼摆了摆手,抱着柴捆转身往柴房走,只留下一句沙哑的话:“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有些人,也不是他们能惹的。”
云尘站在原地,看着老鬼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兽皮卷,若有所思。
他隐隐感觉到,这个看似破败的杂役院,这个神秘的老鬼,藏着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而林岳临走时那怨毒的眼神,也让他心里升起一丝警惕。
这次的冲突,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
林岳回到内门后,越想越气,一脚踹翻了自己的练功桌。
“废物!一个废物也敢顶撞我!还有那个老杂役,居然敢坏我的事!”林岳咬牙切齿地低吼,“等着吧,云尘,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杂役院的方向,眼神阴狠。
一定要想个办法,让那个废物彻底消失!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记下了那个持有“清”字令牌的老杂役。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