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几条鬼祟身影借着月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进了百花会的展区。为首的正是杜子昂的心腹家丁,得了主子死命令,今夜定要让苏蘅那几盆“碍眼”的霜菊彻底报废!
“就是那几盆,动作快点,别留下痕迹!”家丁压低声音,指着角落里那几盆在夜色中依然散发着幽幽冷香的霜菊。
几人狞笑着上前,伸手便要去拔。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的脏手即将触碰到花盆的刹那,“咻咻咻!”数道翠绿的藤蔓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从花盆四周的泥土中疾射而出,精准无比地缠上了他们的手腕!
“啊!”
“什么东西!”
几声短促的惊呼还未完全发出,那藤蔓猛地一收紧,一股奇异的麻痹感瞬间窜遍全身,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几个家丁只觉得一股电流穿身而过,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弹飞出去,“噗通噗通”摔了个七荤八素,骨头都快散了架!
“邪门!太邪门了!”一个家丁捂着发麻的手臂,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
那藤蔓却似有灵性,只是将他们驱离,并未下死手,缓缓缩回了泥土之中,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展区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那几盆霜菊,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花瓣上的寒霜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辉,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孤傲。
次日,评审开始。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百花会场。
当评委和观众们步入展区深处,目光触及苏蘅那几盆霜菊时,整个场子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只见那菊花,花瓣层层叠叠,边缘卷曲如勾,色泽清冷如霜,形态饱满挺拔,每一朵都似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一股若有若无、清冽提神的幽香萦绕在花丛周围,闻之令人心旷神怡,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洗涤了一遍。
“嘶——这…这是何等品相的菊花!”
“从未见过如此神韵的霜菊,简直是仙品!”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叹。
陈评事手握评分册,本想维持表面的镇定,可当他走近细看,鼻尖嗅到那股独特的香气时,也是瞳孔骤缩。
他强作镇定地翻看苏蘅的登记信息,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这花,不仅形态绝美,这香气……绝非凡品!
就在此时,一位须发皆白、在镇上德高望重的老评委,颤巍巍地走上前,俯身细嗅片刻,突然睁大了眼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老朽行医数十年,辨识药材无数,此花香气独特,清冽而不刺鼻,隐隐有活血通络、驱寒暖身之效!这……这莫非是传说中对寒症有奇效的‘寒症圣品’?若真是如此,此花价值连城啊!”
“什么?寒症圣品?!”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众人看向那几盆霜菊的眼神,瞬间从惊艳变成了炙热和敬畏!
杜子昂站在人群外围,脸色早已铁青得如同锅底。他本以为自己的“金丝皇菊”已是上品,哪知苏蘅这贱人竟能培育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品种!
听闻“价值连城”四字,他更是妒火中烧,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猛地嘶吼道:“不可能!她一个乡野村姑,哪来这等本事!定是使了什么妖法!评委不公!我要抗议!”
然而,他的怒吼换来的却是周围人群鄙夷的哄笑:
“杜大少,输不起就别玩啊!”
“就是,你那几株蔫了吧唧的黄菊花,也敢跟人家的‘寒症圣品’比?脸呢?”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姑娘吧!”
讥讽和嘲笑如同无数耳光,狠狠抽在杜子昂脸上,让他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恶狠狠地瞪了苏蘅一眼,又扫过那些得意洋洋的围观者,心中暗骂:“等着瞧!我杜子昂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哪里知道,昨夜他派去的手下,早已被苏蘅预设的藤蔓“教育”得屁滚尿流。
此刻,那几个家丁正鼻青脸肿地躲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最终,毫无悬念,苏蘅凭借这惊艳世人的霜菊,一举夺得本届“百花会”的榜首桂冠,并赢得了足足一百两白银的赏银!
当陈评事高声宣布结果时,整个百花会场都沸腾了!
“苏蘅!苏蘅!”
“霜菊仙子!”
苏蘅的名字,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清河镇的大街小巷。
人们津津乐道着那位培育出“寒症圣品”的奇女子,以及她那如同仙境遗落凡间的霜菊。
苏蘅手捧着沉甸甸的赏银,心中却异常平静。
她知道,这“寒症圣品”的名头一旦传开,平静的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她望向自家小院的方向,眼神深邃。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好戏,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她隐隐感觉到,一股新的浪潮,正悄然向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