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婆,再叫两声吧,让我再爽一爽。
就在舰长打算追上去让德尔塔再叫两声亲爱的给他听听时,他看到了,看到了一片黑暗,以及那个被黑暗包裹住的身影。
空气里像凝了层化不开的墨,她周身的气息一点点沉下去,连带着周围的光线都暗了几分——不是物理的暗,是那种裹着失望与钝痛的“黑”,像潮水下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漫开,连路过的风都像被染得滞重起来。
她蜷缩在冰冷的甲板上,双手紧紧环着膝盖,胳膊肘抵着胸口,像把自己裹成了个无人问津的茧。泪痕还在脸上蜿蜒,睫毛湿成一撮撮,眼下泛着青黑的颓色。
她就那样躺着,后背贴着地面,连呼吸都轻得像要断掉,胸口几乎没了起伏。眼神空茫茫地盯着天空,瞳孔里没有半点光,仿佛里面盛着的不是眸子,是化不开的死寂。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指尖都泛着冷白,整个人像一截被遗弃的朽木,只剩“生无可恋”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僵硬的骨血里。
这个女人,赫然就是渡鸦。
“唔,德丽莎,渡鸦她怎么了啊?”
看着满眼写着生无可恋的渡鸦,舰长立马把德丽莎拉了过来问道,他不明白渡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她啊?”
看着被救援上来后就被自己遗忘在甲板上的渡鸦,德丽莎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拉了拉舰长的衣袖,示意他半蹲下来听她说。
“我们在感知到休伯利安到本征世界时就让琪亚娜带我们立马赶过来了,然后就看到了插在小岛上的休伯利安还有在沙滩上又哭又闹的这个女人,虽然她穿着看上去不像好人,可是看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我们就还是把她一起捞了上来。”
“所以舰长你认识她吗?你知道她是怎么了吗?”
“啊这……”
舰长沉默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出于好心提前给渡鸦送了一座小岛,结果岛是早上送的,下午就沉了,而把岛搞沉的还是自己的船。
就算现在琪亚娜不会失控渡鸦也逃不掉小岛爆掉的命运吗,她和坠机二人组一样身上肯定沾点什么。
“渡鸦,你没事吧?感觉你快碎掉了一样。”
舰长觉得现在还是好好安慰一下渡鸦好了,毕竟如果以渡鸦现在的精神状态要是在崩铁宇宙里早就坠入虚无了。
“尊主大人。”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变成灰白色的渡鸦身上重新恢复了色彩,然后又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制一般,她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舰长哈气道。
“您还真是高高在上呢。”
现在小岛沉了,处于应激状态下的渡鸦耄要开始无差别哈气了,就算你是我老板也得被哈。
虽然刚刚她因为心死了一会导致根本没办法处理外界的情报,可现在她回过神来后也是知晓了,那艘把自己小岛搞沉的就是舰长的船。
可恶,为什么给了她实现梦想的快乐又要亲手把它毁掉,真的是太可恶了!
“?!”
莫名感觉这样的对话有点熟悉的舰长脑袋上不由得浮现出冒号和感叹号,可是出于对受了重大打击的人的关怀,舰长还是问道。
“你真的没事吗,你看,你现在脸上还有泪痕呢。”
舰长指了指渡鸦脸上的泪痕说道。
“不劳您操心了,过去软弱的我已经死了。”
渡鸦面色冷漠地说道。
她现在已经不会为小岛感到难过了,真的。
不是姐们,你也要成为神明然后背负起其他人的人生去组乐队吗?
舰长虽然无语,不过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好了,毕竟渡鸦现在的精神状态一点都不正常,都说出神人神言了还能正常到哪去。
“算了。”
舰长无奈地挠了挠头发,决定还是先把小岛复原好了,这样渡鸦也不会发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