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换屏幕,调出一个布满灰尘、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扫描存档的文档图片,图片的一角,有一个模糊的印记,那印记的构成方式,与屏幕上那几个怪异字符,在“神韵”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虽然具体形态不同,但那种古老、诡异、不容于世的感觉如出一辙。
文档旁边的注释文字是某种已经失传的古老方言,键盘用了好几种翻译软件,才勉强翻译出了几个关键词,其中反复出现的一个词,被特意标注了出来——
“天门”。
“天门?”苏菲念出这个词,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这是什么组织?从来没听说过。”
秦雪盯着那个词和那个模糊的印记,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她掌管秦氏集团,接触到的隐秘信息远比常人多,但“天门”这个词,她也感到极其陌生,仿佛从未在任何情报记载中出现过。
键盘咽了口唾沫,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恐惧:“根据那份残缺文档的只言片语,还有我顺着这个协议头反向追踪到的一些蛛丝马迹……这个‘天门’,可能是一个……存在了非常非常久,久到可能超出我们想象的组织。他们的活动痕迹极其稀少,但每一次出现,似乎都伴随着某些重大的、超常规的事件发生。而且,他们的成员……或者说,与他们有关联的人,似乎都……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林野凑到屏幕前,眯着眼睛看着那几个鬼画符一样的字符,感觉脑仁有点疼。
“就是……不像正常人!”键盘比划着,试图找到合适的词语,“比如这个司马镜,风水相师,搞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还有一些零碎的线索指向……可能涉及某些古老的修行者,或者……拥有非人力量的个体。他们的技术,或者说手段,也完全不同于我们已知的任何体系。就像这个通讯协议,它底层逻辑跟现在的互联网协议根本不是一回事,更像是一种……基于能量或者精神感应的东西,只是借用了一下现代的网络硬件作为载体!”
他指着那条通讯链路图:“你们看,信号源在西南雨林,但经过几次跳转,最终的目的地……我他妈的追踪不到!信号进入了一个……一个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探测的区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是被屏蔽,不是被干扰,就是没了!物理上的没了!”
工作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机器散热风扇的嗡嗡声和键盘因为激动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司马镜,一个之前看似只是林家附庸、有些神秘手段的风水师,竟然和一个听起来就牛逼哄哄、神秘莫测的“天门”组织有联系?而且这组织的技术手段还这么邪门?
林野摸着下巴,脸上那副惯常的贱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好奇、警惕和“他妈又来事儿了”的蛋疼表情。“也就是说,司马镜这老小子,背后站的不是林家,或者说不仅仅是林家,而是这个叫什么‘天门’的玩意儿?这‘天门’又是个啥路数?听这名儿挺唬人啊,咋的,是天上神仙办的组织,负责给人间发户口本啊?”
秦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键盘,你能确定这条通讯的内容吗?哪怕只是大致方向?还有,这个‘天门’组织,除了司马镜,还有没有其他已知的关联人物或者事件?”
键盘哭丧着脸:“秦总,内容真破解不了,加密方式闻所未闻。关联事件……倒是有几个历史上的未解之谜,一些超自然现象的记录,还有近几十年几起离奇的、涉及‘非人’力量的事件,在边缘信息里模糊地出现过类似的符号或者能量特征,但都无法证实,线索太碎了。至于关联人物……除了司马镜,目前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任何人。但这个组织……给我的感觉,非常……非常危险。他们的存在方式,他们的技术,都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
苏菲握紧了匕首,沉声道:“不管他们是什么,既然盯上了我们,或者说司马镜盯上我们可能就代表了他们的意思,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
林野咂摸咂摸嘴,感觉胸口那块玉符更凉了。他看了看屏幕上那个诡异的“天门”字符,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秦雪和苏菲,还有明显被吓到但又异常兴奋的键盘,最后抬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得,刚过了两天安生日子,这又冒出个更邪乎的。”他骂了一句,然后眼神一横,那股子混不吝的疯劲儿又上来了,“管他娘的天门地门还是厕所门,敢把主意打到哥们儿头上,就得做好被崩掉门牙的准备!”
他指着屏幕,对键盘下令:“给老子盯死了!所有跟这鬼画符有关的信号,哪怕是从老鼠洞里钻出来的,也给我揪出来!司马镜那老小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死了也得把魂儿给我拘回来问问!查!往死里查!哥们儿倒要看看,这天门后面,到底是他娘的哪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