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辅兵营,必为奋武营锻造最坚实的基石!”吕岱声音沉稳有力。
“高顺、于禁、王固、赵平!”
“末将在!”四位主将齐声应诺。
“各部扩编整训,加快步伐!新兵融入,甲械补充,战力磨合,务必在三个月内完成!本尉要在明年二月初三,校阅一支兵甲鼎盛、令行禁止、可战能胜的雄师!尔等肩上,担子千钧!”
“末将等必竭尽全力,练出精兵!静待校尉校阅!”四人声音斩钉截铁,杀气凛然。
“典韦!”
“在!”
“亲卫队扩编至五十骑,乃我军胆魄!兵源由你亲自在虎贲曲及左右部中挑选!要求:力能扛鼎,悍不畏死,忠心不二!装备到位后,严加操练!重甲冲锋,破阵斩将,我要看到真正的无双锐士!”
“哈哈!主公放心!包在俺老典身上!定给您练出一群小典韦来!”典韦拍着胸脯,声如洪钟。
一道道命令,如同疾风骤雨,将整个奋武营彻底点燃!目标清晰——三个月后,校阅三军!
卫家送来的二百匹河曲神驹,成了军营中最耀眼的明星。它们被单独安置在最好的马厩,由最富经验的马夫精心照料。每日刷洗、喂食上等草料豆粕、检查蹄铁,确保这些宝贵的战略资源处于最佳状态。王续、王宪如同着了魔一般,带着手下老兵,在应募的青壮中层层筛选。骑术考核极为严苛:控马疾驰、跨越障碍、马上平衡、甚至模拟冲锋时持矛刺击草靶!淘汰率极高,最终入选的二百人,无一不是骑术精湛、胆气过人的好苗子。骁骑曲的营地迅速扩大,五百名骑士(含原有三百)开始了地狱般的训练。披上沉重的皮甲(初期以旧甲或训练甲代替),控御着同样披挂半身皮马铠(训练用,较轻)的战马,手持特制的加长加重训练矛(矛头裹布),在尘土飞扬的校场上反复进行着控马、列阵、慢跑、加速、转向、模拟冲锋劈刺……每一天都筋疲力尽,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成为铁骑锋刃的渴望。王康几乎每日必至骁骑曲校场,亲自示范,纠正动作,与士卒同甘共苦。他深知,这支骑兵,将是未来战场撕开敌阵的决定性力量!
匠作营区域,已然成为一座不夜之城。五百匠人在张砺近乎严苛的统筹下,分作三班,炉火昼夜不息!通红的铁块在铁砧上被反复锻打、延展、淬火。专用于丈八骑矛的三棱破甲锥矛头是重中之重,张砺亲自监督淬火环节,确保每一枚矛尖都闪烁着致命的幽蓝寒光。皮甲工棚规模最大,切割牛皮、铆嵌铁片、缝缀札叶的流水线高效运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皮革与油脂气味。打造半身皮马铠是全新挑战,匠人们反复试验版型与连接方式,力求坚固与灵活兼顾。铁甲工区依旧神秘,铁札甲叶的锻打与缀连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技艺,每一副成型的铁甲都价值连城。叮叮当当的锤声、呼呼作响的风箱、匠头们嘶哑的催促声,汇成一首激昂的铁血交响!
校场上,其他各部的训练强度也提升到了新的层次。
高顺的左部、于禁的右部,新补入的士卒在老兵带领下,进行着近乎残酷的对抗演练。深秋的寒风里,汗水浸透皮甲下的单衣,沉重的三棱破甲锥长矛每一次突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高顺和于禁的身影如同冰冷的标尺,丈量着每一支队伍的阵型与杀气。
王固的虎贲曲,五百同乡子弟的忠诚与悍勇被激发到极致。弯刀破空的厉啸,重矛撞击盾牌的闷响,以及王固那标志性的咆哮,让这片校场成为最凶悍的所在。
赵平的强弩曲,五百张蹶张弩的齐射声如同闷雷。超远距离的精准射击、快速装填、轮射配合,追求着毁灭性的远程打击效率。
辎重营的畜栏菜圃渔场,同样一派生机勃勃。新得的驮马驽马分担了运输压力,挤奶、喂猪、收蛋、捕鱼、照料越冬菜蔬,一切井井有条,为前线将士提供着充沛的肉食与营养保障。王祢如同精明的管家,将卫家所赠巨资与营中产出调配得滴水不漏。
辅兵营的校场上,吕岱化身最严厉的教头。一千新卒在他的督训下,咬牙忍受着高强度的体能和基础战技磨练。他们知道,唯有通过这炼狱般的考验,才有资格披上战兵的皮甲,握起真正的三棱长矛!
王康按剑立于中军哨塔之上。寒风卷动玄赤色的“奋武”大旗,猎猎作响。俯瞰着下方这座蒸腾着铁与火、汗与力的庞大军营:东西两翼校场上战兵如林,杀气冲霄;西侧骁骑曲马蹄如雷,初露峥嵘;匠作区炉火映红天际;辎重区畜壮菜肥;辅兵营口号震天…一种掌控强大力量的感觉油然而生。
程昱悄然来到身侧,低声道:“校尉,卫公之助,如虎添翼。三月之期,虽紧,然观营中气象,上下用命,必可成军!”
王康目光如铁,投向遥远的地平线:“三个月!我要让这奋武营,每一副甲胄都坚不可摧,每一支长矛都淬满寒光,每一匹战马都蹄疾如风!待春雷惊蛰之时…”他握紧了腰间的校尉印绶,后半句话没有出口,但那眼中燃烧的火焰,已昭示着劈开乱世的决心。
铁骑初鸣,寒锋砺就。奋武营这柄乱世之刃,正在最后的淬火中,积蓄着足以石破天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