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礼瞥了他一眼，重新将话题拉回符箓上：“绘制‘聚神符’，需自身先处于‘聚神’状态。精神力并非一味强冲，当如溪流，绵绵不绝，汇于一处。再看此处符文……”
他就着那张失败的符箓，开始详细讲解起来。他的声音低沉冷冽，讲解却条理清晰，深入浅出，将那些晦涩难懂的关窍剖析得明明白白。
林溪屏息凝神，认真听着，只觉茅塞顿开，许多之前模糊的地方豁然开朗。
讲解完毕，顾晏礼便不再多言，仿佛真的只是“顺手”指点一下。他看了一眼那杯已被林溪喝了一半的灵茶，转身便欲离开。
“顾先生！”林溪下意识叫住他。
顾晏礼脚步一顿，侧头看他。
林溪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鼓足勇气，轻声道：“这茶……很好喝。谢谢您。”
顾晏礼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冰封的眼底，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外。
林溪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杯余温尚存的灵茶，空气中还弥漫着那清冽的茶香，以及顾晏礼留下的、冰冷又似乎带着一丝温度的气息。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符笔。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落笔。他闭上眼，回味着那茶的清甘，回忆着顾晏礼方才的指点，将心神彻底沉静下来，如同对方所说，让精神力如同绵绵溪流，汇聚于笔尖。
然后，他睁开眼，笔尖落下，蘸取朱砂，在那黄符纸上，流畅而稳定地勾勒起来。
笔走龙蛇，灵光内蕴。
当最后一笔完美收拢，整张符箓骤然亮起一层温润而持久的光华！
三品“聚神符”，成！
林溪看着这张成功的符箓，嘴角忍不住缓缓上扬，露出一抹清浅而真实的笑容。
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灵茶的甘醇气息。
所以……
这算不算是……
一种另类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