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攥紧信纸,指节泛白,心跳剧烈起伏。
良久,她闭了闭眼,将信纸重新折好,藏入袖中。
窗外阳光明媚,但她的眼神,却如黑夜般幽深。
南疆,她必须去。【发生事件】
夜风离开后,白芷独坐案前,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屋外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虫鸣从远处传来,反倒衬得这间屋子愈发安静。
她将玉简翻来覆去地查看,手指沿着那些微不可察的刻痕缓缓滑动,眉心紧蹙。
赵子昂说这些纹路与绣盟旧地机关有关,但她总觉得,还有更深一层的东西被隐藏着。
忽然,一封信悄然从书页夹缝中滑落,轻飘飘地落在桌上。
白芷一怔,随即伸手捡起。
“白芷亲启。”
四个字工整而陌生,没有署名,也没有封印,仿佛是有人特意留在此处等她发现。
她迟疑了一瞬,还是拆开了信纸。
只一眼,她瞳孔骤缩。
短短一句话,却如惊雷炸响,震得她心跳剧烈起伏。
她的指节不自觉收紧,信纸几乎要被她捏碎。
姐姐……还活着?
不可能!
当年那场刺杀她亲眼所见,鲜血染红了青石板,尸体也早已被确认。
可现在——这封信的内容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她心底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震荡。
良久,她睁开眼,目光已不再平静,而是透出一抹决绝。
如果姐姐真的还活着,她就必须亲自去确认。
翌日天未亮,营地尚在沉睡之中,一道纤细身影便悄然踏出了营帐。
白芷一身素衣,背着简单的行囊,脚步坚定地朝着南方而去。
然而,她的举动并未逃过夜风的眼睛。
夜风察觉不对,立即追出。可还未走出百步,却被沈清棠拦住。
“让她去。”沈清棠语气淡淡,眼中却藏着几分深意,“或许她能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答案。”
夜风皱眉:“可她若真是敌人呢?”
沈清棠望向远方,晨雾弥漫,仿佛遮掩着无数秘密。
“她若真想害我们,就不会留下这封信。”
夜风沉默片刻,终究没再追赶。
回到营地后,沈清棠径直走入书房,推开门,看见赵子昂正低头研究那枚玉简。
“你来了。”赵子昂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凝重,“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将玉简递到沈清棠面前,指着背面一处极难察觉的痕迹道:“这不是普通的雕刻,而是用一种极为精细的针法刻画而成,像是……苏绣中的某种技法。”
沈清棠接过玉简,仔细观察那片细密的针孔痕迹。
起初看不出端倪,但越看越觉得熟悉。
母亲生前最擅长的绣技之一——藏针绣。
那是种极其隐秘的绣法,绣面无痕,所有针脚都藏于布料之下,非精通者不能识别。
而此刻,这种技法竟出现在玉简之上,显然是故意为之。
沈清棠指尖轻抚那些针孔,心中隐隐泛起波澜。
这是母亲留下的东西吗?还是……另有其人?
她抬起头,看向赵子昂,声音低而冷静:“继续查,我要知道这段针脚究竟想要传达什么。”
赵子昂点头,开始记录每一处细节。
而沈清棠则站在窗边,望着南疆方向,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场复仇,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