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赵文远突然起身,猛地朝帐外冲去!
“抓住他!”顾天骁一声令下,几个侍卫立刻追了上去。
但就在他们即将追上之际,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兵器交击之声。
紧接着,一个侍卫冲进营帐,单膝跪地禀报:“回将军,赵文远试图逃离,已被埋伏已久的绣衣司拦截擒获!”
满堂再度震惊。
顾天骁目光如电,扫向赵文远的方向,怒火滔天。
“赵文远,你好大的胆子!”
赵文远被押着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清棠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因为她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夜色渐沉,营帐内烛火摇曳,映得顾天骁神色深沉。
赵文远被押入大理寺后,整个军营仍沉浸在方才那场风暴的余波之中。
沈清棠站在帐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绣医营,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念头——这场风波背后,恐怕不止赵文远一人在推波助澜。
她转身回到营帐,却见顾景珩已换了身素袍,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递给顾天骁。
“父亲身体不适,需调养。”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顾天骁接过碗,并未立刻饮下,而是盯着儿子许久,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你从小不喜兵事,偏爱医术。我一直以为你是贪图安逸,不愿担当。可今日一战,不在沙场,却胜过万军。”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你说得对,真正的敌人,在人心深处。”
顾景珩微微颔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立于一侧。
顾天骁放下汤碗,目光如炬:“你想组建绣医军,我支持你。”
这句话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清棠站在帐角,眸光微动。
她知道,这一刻对顾景珩而言意义非凡。
曾经那个藏在阳光笑容下的少年,如今终于迈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步。
顾天骁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印,缓缓放在案上。
“这是当年先帝赐予我的‘军医监’令符。”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绣医之术,不该只被当作附庸,若能成军,必为国所用。”
沈清棠心中一震。
军医监令符?那是只有先帝亲自敕封、专司军中医务的至高权柄!
顾景珩看着那枚金印,眼底泛起一抹罕见的情绪波动。
他伸手轻轻触碰,指尖微凉,却似燃起某种炽热的信念。
“谢父亲信任。”他低声说道,语气郑重。
顾天骁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道:“明日早朝,我会向陛下请旨,设立绣医军。”
沈清棠闻言,心下一紧。
她明白,这才是真正风暴的开端。
绣医营本就招致多方非议,如今要正式成军,势必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
更何况……赵文远不过是个棋子,背后真正的黑手,还藏在暗处。
她悄悄看向顾景珩,后者眉宇间亦浮现出一丝思虑,但更多的是坚定。
这一夜,风未止,雨将来。
而在大宁朝的历史上,一场关于医者与战场、权力与仁心的变革,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