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来了。
这才是太子真正的目的。
沈清棠心中冷笑,面上却仍旧波澜不惊。
她轻轻拂袖,道:“殿下若是为难臣女,大可直言,不必绕弯子。至于那些‘别人’,若真想动我沈清棠,不妨亲自来试试。”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这一番话,不卑不亢,不怒自威,让太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顾景珩忽然轻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殿下。”他缓缓开口,“若真欲抬举沈姑娘,不如先兑现承诺,再议他人。”
沈清棠闻言,眸光一闪,随即接道:“正是如此。”
她目光锐利,直视太子:“否则——”沈清棠话音未落,便如一记重锤敲在太子心头。
她目光沉静却锐利,语气不卑不亢:“若殿下真欲抬举臣女,不如先兑现承诺,再议他人。”她顿了顿,唇角微微上扬,“否则,臣女岂敢相信殿下的诚意?”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太子萧景明神色微变,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他素来以温润示人,今日亲自前来试探,却被一个侯府庶女当众揭穿旧诺,羞辱得体无完肤。
然而他毕竟是储君,极擅藏锋,很快恢复了那副和煦从容的笑意。
“沈姑娘果然心思玲珑。”他轻轻鼓掌,语气依旧温和,“本宫确实曾有许诺,但世间之事,向来随势而变。你若愿与本宫携手共进,东宫之位,未必非她不可。”
“可若殿下连一句承诺都不能守,又如何让人信服?”沈清棠毫不退让,眼神中透着一股清冷与坚定,“臣女虽出身寒门,却也知‘一诺千金’四字分量。”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竟令在场之人皆生出几分敬意。
白芷站在一旁,眸光微动,心中对这位主子愈发钦佩。
而顾景珩则始终淡然含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太子终于意识到,今夜之行已难达成目的。
他收敛笑容,缓缓点头:“好一个沈清棠。本宫记住你今日之言。”
说罢,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却不掩一丝不甘。
随行幕僚低声问道:“殿下,是否还需继续?”
太子低声道:“此女不可小觑,暂且按兵不动。另择良机。”
绣衣司门前,风停夜静,月华如水。
太后寝宫中,内侍刚将太子失利的消息禀报完毕,老太后轻叹一声,目光落在案前一幅《巾帼赋》长卷之上。
“她不愿嫁入东宫。”太后喃喃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
身旁嬷嬷一惊,正欲劝谏,太后却摆手制止:“哀家年轻时也曾被人逼婚,深知女子心志最难夺。只是……”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若她真要自立门户,那就让她看看,这天底下,谁还能护得了她。”
次日清晨,绣衣司门前,《巾帼赋》长卷依旧悬挂于檐下,阳光洒落,映照出一行金绣文字——
“女子当自强,不负韶华。”
沈清棠站在阶前,凝望那句话良久,心中暗道:这一世,我不会再任人宰割。
而她并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