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司门前的血还未干,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酝酿。
沈清棠回到侯府不过半炷香时间,便换上一袭玄色男装,腰间佩戴绣衣司银鱼令,眉目冷峻如霜。
她站在铜镜前整理衣袍,目光沉静而凌厉,心中却已翻涌起滔天怒意。
“周怀安……终于要动手了。”
门外传来轻叩声,白芷低声禀报:“小姐,顾神医已经带人在尚书府外围布控完毕。”
沈清棠点头,转身步出房门,月光洒在她的侧脸,映出一抹决绝。
她不是去查案,她是去——揭底。
尚书府,灯火通明。
赵文远此刻正跪坐在书房内,额头冒汗,脸色铁青。
对面的周怀安却依旧端坐如山,手中轻摇折扇,语气淡然:“慌什么?一个庶女而已,就算她进了绣衣司,又能翻出多大的浪?”
“可她今日提审李长风旧部……”赵文远声音发颤,“那个叛将认出了我背后是您……她说她要去尚书府述职!”
“述职?”周怀安嗤笑一声,“她若真敢踏进这道门,那就别想活着出去。”
他缓缓合上折扇,眼神幽深:“乌勒图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只要边关军情泄露,朝廷必乱。届时,你不过是弃子一枚,我自然会安排人把你灭口。”
赵文远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惊惧与愤怒:“你说过不会动我!”
“我说过你可以活,但没说你能一直活着。”周怀安冷冷一笑,眼底寒光乍现。
就在此刻,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轰然被踹开!
沈清棠一身玄衣,肩披绣衣司令牌,身后跟着数名绣衣卫,气势汹汹踏入门槛。
“两位谈得正欢,不如也让我听一听?”她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文远猛地站起,周怀安却仍旧坐着,脸上笑意未减。
“沈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沈清棠缓步走近书案,目光落在那张摊开的边关布防图上,手指轻轻一拂,冷笑出口:“这张图,本该封存在兵部密档,为何会在尚书大人的书房里?”
她抬头看向两人,眸中寒光四溢:
“赵大人,周尚书,可否解释一下,你们和李长风旧部勾结,伪造军情、意图扰乱朝纲的罪行?”
赵文远脸色瞬间惨白,周怀安心跳陡然一滞。
“来人!”他猛地拍桌,却见门外早已被顾景珩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顾景珩一身黑衣,手按剑柄,缓步走入,嘴角挂着温润笑意,却掩不住眼中的杀意:
“周大人,您的客人,恐怕今晚都到齐了。”
话音刚落,书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绣衣司执法队已包围整座尚书府。
沈清棠静静看着这一切,心绪翻涌如潮。
母亲当年所受的冤屈,父亲被陷害致死的真相,那些隐在暗处操控棋局的黑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这一次……他们谁也逃不掉。”
周怀安神色骤变,猛地站起,嘴唇颤抖:“完了……乌勒图那边也该动手了吧……”
沈清棠心头一震,瞳孔微缩。
乌勒图?那是北境重镇,边关要隘!
她猛然转头看向顾景珩,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深深的警觉。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