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稍松一口气时,门外忽有动静。
一名黑衣属下匆匆赶来,单膝跪地禀报:“主子,我们在城南发现一支北境密探队伍,目标也是沈小姐。”
顾景珩神色陡然一沉。
沈清棠心头一震。
今夜,果真不会太平。
而这场风波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一切?
乌勒图二世为何对她志在必得?
答案,或许就在眼前这个假冒者的身上。
片刻后,顾景珩亲自审讯,夜风在外守卫,而沈清棠则在案前静坐,指尖摩挲着母亲遗留下的绣花针。
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靠近。
浓重的夜色尚未褪去,屋内烛火摇曳,映得一地血迹愈发触目惊心。
假冒者的气息已经微弱,夜风守在门口,目光如鹰隼般警惕扫视四周。
顾景珩亲自审讯未果,那人宁死不语,但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丝破绽——在他衣襟夹层中,沈清棠亲手搜出一枚暗金色铜牌,背面赫然刻着“乌勒图”三字。
字体古拙,却透着一股森冷之气。
“果然是他。”沈清棠低声呢喃,指尖摩挲着那枚铜牌,心中掀起滔天骇浪。
前世她不过是个被欺压至极的庶女,对北境、朝堂一无所知。
可这一世,随着复仇步步深入,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母亲苏芷兰当年所面对的,并不只是侯府内部的压迫,还有来自更远更深的黑暗势力。
乌勒图二世——北境新任使者,表面与大宁朝修好,实则暗中扶持叛党、策反边军,而今竟连她这样一个侯门嫡女都不放过。
为什么?
她盯着铜牌,眉头紧锁。
顾景珩走到她身后,将铜牌接过去端详片刻,神色愈发沉凝,“这牌子不是普通人能持有的,乌勒图身边的人才会佩戴。他对你……志在必得。”
沈清棠缓缓抬头,眼中寒光乍现:“看来,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势在必得的。”
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棠儿,若有一日你看见寒梅盛开,请记得替娘亲完成未竟之事。”
那时她年幼无知,只当是母亲临终遗言,如今想来,寒梅,或许便是母亲留给她的线索之一。
“我想主动出击。”她忽然开口,语气坚定。
顾景珩微微挑眉,没有打断她。
“他们在暗处窥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沈清棠眸光灼灼,“我在母亲遗留的地图上见过一个标记,是一朵寒梅,位置在城西郊外废弃的别院附近。也许那里,藏着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顾景珩闻言若有所思,随即轻笑一声:“你想引他们现身?”
“不错。”她点头,“既然他们想抓我,不如我们就顺水推舟,放出消息,让他们以为我已经前往别院避世,再设伏擒之。”
顾景珩眼神深了几分,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还不够狠。”
沈清棠转头看他,
“你想怎么做?”
“假死。”他一字一句道,“让你‘暴毙’于人前,让乌勒图以为计划成功,放松警惕。而后,趁其不备,一举反击。”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
沈清棠怔住,旋即眼底浮现出一抹震惊,继而是深深的敬佩。
她看着眼前男人那双明亮却又藏着万千算计的眼眸,终于明白,这位神医大人,果然不是表面上那副阳光温和的模样。
他不是帮她打脸仇家那么简单——他是要为她铺就一条通往胜利的血路。
良久,她轻轻一笑,笑意里透着锋芒。
“好。”
窗外,晨曦初露,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大地,照亮了她的侧颜。
沈清棠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渐亮的天空,声音轻缓却坚定: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