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一生孤苦、忍辱负重;也终于明白,为何侯府对自己冷漠至极,却又始终不肯将她彻底逐出门墙。
她不只是一个庶女,她是苏夫人的女儿,是那段宫廷秘辛的唯一见证者。
而那个被抱走的孩子,或许就是一切纷争的源头。
窗外风雪更急,仿佛在为这场惊天隐秘低声哀鸣。
顾景珩看向沈清棠,眼中多了一分坚定。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只是揭开你母亲的冤屈。”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
“我们要找到那位真正的公主。”【第190章】暗潮涌动,风起宫墙
夜色如墨,冷风卷着雪粒扑打在窗棂之上,屋内烛火微摇,映得几人面色沉凝。
沈清棠怔怔地望着手中的旧帕,那是母亲生前贴身之物,上面绣着一枝清瘦的海棠花——她自幼便觉得这花形眼熟,却不知竟是母亲临终前,以血泪绣下的最后一针。
“所以……我不是父亲亲生?”
她终于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头的问题,声音干涩,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小翠莲轻轻摇头:“小姐是苏夫人亲生无疑。只是那被抱走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公主血脉。”
顾景珩目光深沉,缓缓开口:“也就是说,苏夫人入宫,原本就是为了掩盖那位真正公主的死讯。而那个孩子……或许至今仍活着。”
他顿了顿,”
沈清棠心中猛然一震,手指不自觉收紧。
“你是说,他们以为我是那位公主的母亲?”
“极有可能。”顾景珩点头,“若北境知晓那孩子的存在,定会将其视为大宁皇室的潜在威胁,甚至可能借机挑起战事。但他们找不到孩子,只能从你入手。”
沈清棠冷笑一声,眉眼间浮起一抹狠厉:“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我大宁皇嗣。不管是谁,胆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她的眼神中燃起怒火,仿佛一把淬火的刀,锋利而冰冷。
小翠莲见状,忙低声劝道:“小姐莫急,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清楚那位公主的下落。老奴当年曾听闻,皇后命心腹将女婴送去了东郊慈安寺抚养,但后来……再无音讯。”
“慈安寺?”沈清棠喃喃重复,眼神渐渐坚定。
顾景珩点头:“我明日便可派人去查。若能找到那位公主,不仅可为苏夫人洗冤,还能揭露北境阴谋。”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尚书匆匆而至,脸色凝重:“大事不好,皇上今晨收到一封匿名密奏,上书:‘苏芷兰非死于毒杀,而是……自尽’。”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沈清棠猛地抬头,眸光凌厉如冰:“谁写的?”
赵尚书摇头:“无人署名,只有一枚黑底朱印,印文模糊不清,似是皇家旧制,却又不在内务府记录之中。”
顾景珩皱眉:“有人想混淆视听,抹去真相。”
沈清棠咬牙,心中已有计较:“这不是终结,这只是开始。”
她站起身来,目光灼灼,似穿透层层风雪,直指那藏匿在朝堂之后的阴影。
“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窗外风雪更盛,天地苍茫,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在皇宫深处,皇帝正盯着那份密奏,眉头紧锁,眼神复杂难测。
但他更知道,一旦揭开这段尘封的往事,势必牵动整个朝局。
御书房内,烛火幽幽,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传林崇文,明日早朝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