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伯龙根的话语如同一声叹息，在苍茫的原始大地上回荡。
阿佩普深深地低下了头颅，龙族落幕的预言从自己的王口中说出，带着一种无法反驳的宿命感。
让它心中充满了难言的羞愧与悲凉，连反驳或解释的勇气都没有。
凌叶站在一旁，也陷入了沉默。
这事关龙族的兴衰存亡，是远古时期的宏大叙事，是龙族内部沉重的话题，并非他这个外来者能随意置喙的。
他能做的，只是安静地看着，不打断这份属于龙王们的沉重。
尼伯龙根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已然明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没有预想的悲伤，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漠然：
“龙族到最后，还是落幕了吗？”
这份漠然，并非麻木，而是早已预料到的结局。
它那巨大的龙瞳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感伤，如同风吹过亘古的岩石，留下无形的刻痕。
这个种族，是他看着从弱小走向强盛，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孩子。
如今知道它终将衰落甚至灭亡，心中怎能毫无波澜？
它见证了龙族的崛起与辉煌，又何尝不能预见终将到来的黄昏？
天道循环，盛极而衰，本是常理。
只是，知道与坦然接受，终究是两回事。
但它并未沉溺于此，很快便跳过了这个话题，那丝感伤被深埋于威严之下。
它将目光转向凌叶，带着探究：“未来之人，你穿越时空来此，除了帮阿佩普疗伤，应还有其他目的吧？”
凌叶坦然摇头，直言不讳：“我此行主要为阿佩普疗伤。此外，便是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感到好奇。我欲寻自己的道，需博采众长。龙王与……后世那位天理，你们的道与理，对我而言是绝佳的参考。”
尼伯龙根闻言，龙首微点。
到了它这个层次，想要进步已是难如登天，能与一位实力莫测、道途迥异的存在论道交流，亦是难得的机缘。
而凌叶这个天外来客，恰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存在，与凌叶论道，对他而言同样益处良多。
于是，在阿佩普于龙族圣地静静疗养、恢复本源的日子里。
凌叶便与这位龙族之王结伴，开始了游历与论道之旅。
有尼伯龙根这位提瓦特天地霸主带路，整个提瓦特对凌叶再无秘密。
他们几乎走遍了每一寸土地。
那些后世隐藏在深海或地下的秘境，那些在尼伯龙根与天理的大战中被打碎的区域。
如今都完整地呈现在凌叶眼前，让他对提瓦特的地理与历史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途中，两人时常论道。
尼伯龙根的学识远超凌叶想象，他不仅掌握着所有原初龙王的权能。
对创生之术、古龙科技更是了如指掌，堪称全能！
他的修行理解也让凌叶受益匪浅，许多修行上的迷雾豁然开朗。
而凌叶则将自己从小说中看到的奇思妙想娓娓道来。
像是什么太空三千响、二向箔、一念化万古、一念化沧海、绝地天通……
这些来自世界之外的概念，让尼伯龙根大开眼界，也让他对提瓦特之外的宇宙更加好奇。
在这期间他们还见识了龙族的辉煌文明，各种黑科技层出不穷。
凌叶惊叹于龙族科技的辉煌，悬浮的古城、操纵元素的精密仪器、乃至对星辰月相的深刻理解。
即便之前在焚烈的记忆中在纳塔见过龙族科技的冰山一角，此刻亲眼目睹全貌，凌叶还是忍不住感叹：
“龙族的科技，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他更是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三月女神，艾莉娅、桑纳达与卡侬。
她们轮替王位，执掌月相，对这位能与龙王并肩而行的“渺小生灵”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并且热情地邀请他们做客，并赠予了蕴含月华之力的礼物。
尼伯龙根见凌叶对月亮似有感应，竟直接从那皎洁的月轮中抽取了一缕最为精粹的本源月华，赠予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