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叶的视野重新聚焦,他发现自己已不在歌剧院那宏伟的大厅之中。
他的意识所处的空间,并非实体,而是一片由纯粹律法概念与原始水元素构成的奇异领域。
脚下是平静无波、却仿佛深不见底、如同镜面般光滑、倒映着星海般光点的蔚蓝水面,倒映着上方流转的、如同金色符文般闪烁的律法条文。
四周无边无际,唯有静谧与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弥漫其间。
毫无疑问,这里便是「谕示裁定枢机」最核心的意识空间,是水神权能与枫丹律法的最终交汇点。枫丹律法与信仰汇聚的终极之地。
这里静谧、浩瀚,充满了某种超越凡俗的理性与秩序感。
而在他的正前方,一道身影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她与芙宁娜有着相似的面容,却截然不同。
她的身姿更加挺拔雍容,宛如承载了整个国度的重量,白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发梢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晕,无风自动,发梢闪烁着星屑般的光点。
她穿着一袭简约而神圣的白色长裙,裙摆仿佛由流动的纯净之水构成,与脚下的水面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一种宁静、智慧、仿佛洞悉万物规律的神性光辉。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眸 —— 那是如同最纯净蓝宝石般的颜色,其中没有芙宁娜刻意维持的戏剧性,只有历经漫长时光沉淀下的智慧、悲悯,以及一种深藏眼底、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神性”的完美体现。
正是水神芙卡洛斯。
“以如此……霸道的方式邀人见面,可不怎么礼貌,异乡的客人。”芙卡洛斯开口,她的声音空灵而平静,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凌叶面对这位真正的神明,没有丝毫拘谨,反而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般,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没办法,谁让你不肯主动现身呢?我只能用点非常手段,确保我们的谈话不会被某些‘不该存在的耳朵’听去。”
他指的自然是天理。
芙卡洛斯的目光落在凌叶身上,仿佛在解析着他存在的本质:“你的力量……很奇特,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屏蔽了这片区域,甚至连命运的丝线在此处都变得模糊。你费尽周折,甚至不惜惊动我,所为何事?”
凌叶打量着她,没有绕圈子,直接指向核心,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芙卡洛斯,我是凌叶,一个寻求合作的异乡客。我的目的很简单 —— 希望能借用你的「神之心」一用。”
芙卡洛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早已料到,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之中。
“神之心是维系「谕示裁定枢机」运转的核心,亦是吾积蓄力量、履行神职的基石。恕我无法将其借予外人。而且据我所知,你并非愚人众,也并非追求尘世权柄之人,那么我能知道原因吗?。”
“我自有我的用途。”水神的这个回答在凌叶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