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还欲再辩，却见顾擎苍又指着她骂到：“若不是你这蠢妇，一贯溺子，又如何会把孩子养成这样！我顾家娶了你这么个分不清好赖的主母，当真悔之晚矣！娶妻不贤惹祸三代，祖宗果然诚不我欺！”
刘氏眼前一黑，一口血喷出来，再也不省人事。
坤宁宫内， 沈清漪听着柳嬷嬷禀报外面的动静，神色平静。她知道，萧珩此举，既是泄愤，也是立威，更是为她这个皇后扫清障碍，彻底稳固她的地位。
“娘娘，顾景渊……已被押往刑部大牢，不日即将流放。”云袖低声禀报。
沈清漪眸光微闪，眼前似乎掠过当年那个骄矜傲慢的世子，以及他身边那个柔弱无骨、却心机深沉的外室柳如烟。
时移世易，当年她受辱退婚，毅然入宫，步步惊心，终至今日之尊荣。而那个曾轻贱她的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沈清漪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淡漠。
“知道了。”
她淡淡应了一声，便将此事抛诸脑后。顾景渊于她，早已是无关紧要的过去。
眼前的敌人，是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觊觎她与宸儿地位的势力。刘明远倒台，不过是拔除了一颗明显的钉子而已。
“皇上此刻还在养心殿？”她问。
“是，皇上处理完旨意，仍在与几位心腹大臣议事。”
沈清漪点了点头。前朝风波未平，盐政、科考后续的清理，以及如何填补刘明远、周文博等人留下的权力空缺，都需萧珩劳心。
她起身，吩咐道：“让小厨房准备些清淡的夜宵和安神汤，本宫亲自给皇上送去。”
夜色深沉，皇宫各处依旧灯火通明，映照着这个权力更迭、波涛汹涌的除夕之夜。
沈清漪端着食盒，走出坤宁宫，走向那片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殿宇。她的步伐沉稳而坚定，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此事过后，她不仅稳固了后位，更向朝野内外展示了中宫不容侵犯的威严与皇帝毫无保留的信任。
前朝与后宫的界限在她这里变得模糊，她已不仅仅是六宫之主，更是能与皇帝并肩、共掌这万里江山的伙伴。
皇帝对她的信任，就是她如今最大的护身符，如何将这个护身符锻造的更加坚韧，就是她接下来需要步步为营地去蚕食，去潜移默化的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