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梦嘛。”柳如烟嗔道,却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若是真的,渊郎可会欢喜?”
顾景渊沉默片刻。若在平时,他或许会高兴。但如今婚期在即,若是传出外室有孕的消息...
“自然是欢喜的。”他最终说道,语气却不如方才热烈,“只是眼下不是时候。你...仔细些。”
柳如烟眼中掠过一丝冷意,面上却笑得更加甜美:“烟儿知道了。不过若是真有那一日,渊郎定要护着我们母子才是。”
她起身披上衣衫,从妆匣中取出一只香囊:“这是我新绣的,里面放了安神香,渊郎带在身上可好?”
香囊绣工精致,比沈清漪绣的那些素净样式更合他心意。顾景渊接过,嗅到一股特别的香气,与柳如烟身上的如出一辙。
“烟儿的手真巧。”他赞道,将香囊系在腰间。
柳如烟满意地笑了。那香囊里的香料特殊,久闻能让人心神荡漾,对她越发迷恋。这是她从前在江南时,嬷嬷教的笼络男人的手段。
窗外日头西斜,顾景渊起身更衣。
“这就要走?”柳如烟从背后抱住他,语气不舍。
“晚上还有公务。”顾景渊拍拍她的手,“明日再来看你。”
他系好衣带,目光扫过镜台,忽然顿住。镜台一角放着几颗南洋珍珠,正是他前日让人送去沈府的那盒中的。
“这珍珠...”
柳如烟眼神一闪,随即撒娇道:“前日杏儿去多宝阁,正好看见世子的侍卫在选珠子,听说世子买了好多,烟儿羡慕得很,就自己也买了几颗。渊郎不会生气吧?”
顾景渊想起那日确实让侍卫去多宝阁取预定的珍珠,想必是被柳如烟的丫鬟看见了。他笑了笑:“几颗珠子罢了,你喜欢,明日我让人再送些来。”
柳如烟这才转嗔为喜,替他整理衣襟时,故意用指尖划过他颈侧,留下淡淡红痕。
送走顾景渊,柳如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走到镜前,拿起那几颗珍珠。这根本不是买的,而是顾景渊的侍卫送来别院的礼物时,她故意扣下的。那位沈小姐有的,她也要有,甚至要更好。
“姑娘,”杏儿走进来,低声道,“世子爷往侯府方向去了。”
柳如烟冷笑一声:“自然是回去做他的孝子贤孙,准备迎娶正室了。”
她握紧珍珠,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无论如何,她必须尽快怀上孩子,这是她进入侯府唯一的筹码。
夜色渐深,别院中灯火通明。柳如烟对镜梳妆,描画着精致的眉眼。
这场戏,她还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