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缠我!让你捉弄我!你这该死的东西……”朱大肠手里的树枝抡得呼呼响,一下下抽在马麟祥腿上、背上,打得他踉跄着撞在墙上,魂体都快散了似的。
马麟祥疼得龇牙咧嘴,慌忙抱头蹲下:“别打了!我错了!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瞎闹了!我这就走……这就走还不行吗?”
朱大肠哪肯轻易停手,又抡着树枝抽了好几下,直到手臂酸得抬不起来,才被一旁的二叔公拉住:“行了,再打下去他这魂体真要散了,有什么正事问清楚要紧。”
朱大肠这才呼哧呼哧喘着气停了手,低头一看,手里的柳树枝上还沾着些淡淡的、像雾似的阴气。
马麟祥蹲在地上,魂体一阵阵地抽搐,疼得不住咳嗽,先前那点嚣张气焰早没了踪影,只剩讨饶的份。
缓过点劲来,他憋着股气,愤愤地抬眼瞪着朱大肠:“算我瞎了眼!原以为你还算个朋友,能替我伸伸冤,哪想到你半点道义都不讲,上来就动手!”
朱大肠也来了火气,梗着脖子回怼:“就你这点所谓的‘冤屈’,就算包公转世,怕是也懒得管!更何况你把我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凭什么帮你这种卑鄙货色?”
一旁的二叔公眉头皱了皱,沉声道:“你到底有什么冤屈,痛痛快快说清楚。”
马麟祥把头一别,语气带着几分赌气:“说出来你们也未必信,罢了,我走就是。”
“慢着。”二叔公开口拦道,“我信你是死于非命。你下葬那天,我本想用术法震碎坟头的瓦片,却怎么也破不开,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马麟祥将自己准备假死入祖坟墓骗取陪葬品,却被同伙李月盈等人杀害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
马麟祥哭丧着脸,声音发颤:“我确实死有余辜,可那些害我的混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您说是不是这理?”
二叔公捻着胡须点头:“这话没错。”
“所以我才一直跟着大肠头,想求他搭把手……”马麟祥赶紧接话,眼里带着恳意。
二叔公抬眼看向朱大肠,一脸疑惑:“他能帮你做什么?”
朱大肠连忙摆手摇头,头摇得像拨浪鼓:“帮忙行,可让我杀人绝对不成!我连鸡都没杀过一只……”
马麟祥忙道:“不用你动手,就借你身子用用……。”
…………………………
二叔公来到法坛,脚步踏开,口中念念有词:“兵随令行,灯在魂存,灯灭魂散,无畏无惧,听我号令,乾坤正气,斧钺无形,金石难破,所向皆成!”同时双手快速掐动法诀……。
随着咒语声,坛上两面黄旗“呼”地飘起,二叔公一手抓过一面,猛地挥向空中。
朱大肠的身子晃了晃,像被什么东西拽着似的,马麟祥的魂魄仿佛被一股力量牵引,慢慢往朱大肠体内钻……
片刻后,马麟祥的魂魄稳稳入主,朱大肠反倒成了个飘在旁边的魂儿。
二叔公沉声叮嘱:“马麟祥,记住了,这状态只能撑到凌晨五点。过了时辰,朱大肠回不了身子,就危险了。”
朱大肠(灵魂体)在一旁急得直跳脚说道:“麟祥!你可得看好我的身子!别给我造坏了!”
马麟祥笑着应道:“哎,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二叔公,我去了……”
说着就想往墙上穿,可如今附在朱大肠身上,哪还有穿墙的本事?“咚”一声结结实实撞在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朱大肠在一旁急喊:“别把我的身子撞坏了!”
马麟祥摸了摸额头,有些尴尬:“忘了现在不是鬼身了,放心,这次记牢了。”
他转身拉开大门,迈步走了出去,心里憋着股劲,要去找李月盈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