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要上车,高金忽然瞥见云梦站在廊下,眼圈红红的,望着付玉郎的眼神里满是不舍。付玉郎也察觉到了,脚步顿了顿,走到她面前。
“要和我们一起去中原吗?”付玉郎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云梦咬着唇,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父亲刚接手慕容家的生意,里里外外都乱得很,我得留下来帮他。等这里一切安定了……我愿意去中原……”
“好。”付玉郎点头,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期待,他转身登上马车,云梦站在廊下,望着马车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抹了抹眼泪,转身走进府里——她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叶家站稳脚跟,她定会踏上前往中原的路。
马车驶离噶尔城,一路向东,归途的气氛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路上,付玉郎缠着严宽讲正义盟的趣事,小铃铛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有些惆怅……
几日后,马车驶入一片熟悉的山谷,漫山遍野的鲜花与蜂箱映入眼帘,正是西蜂谷。小铃铛一下子兴奋起来,扒着车窗大喊:“师父!我回来了!”
谷内的竹屋前,阿卜正坐在竹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笑了起来:“回来就好,快进来,饭刚做好。”
竹屋里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有烤得金黄的蜂蛹,还有用蜂蜜酿的甜酒。高金连忙为阿卜介绍:“阿卜前辈,这位是正义盟的严宽副盟主。”又转向严宽道:“严前辈,这位是西蜂谷的蛊师阿卜,也是小铃铛的师父。”
两人相互拱手见礼,阿卜笑着给严宽倒上甜酒:“久闻正义盟的大名,今日得见副盟主,幸会。”
席间,小铃铛叽叽喳喳地说起这一路的经历,从毕鲁的袭击到文杰师祖的出手,从圣峪山的凶险到扫地僧的点化,说到惊险处,还不忘比划几下,阿卜始终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眼神里满是慈爱。
“青平会长还让我给您带个好。”小铃铛想起什么,补充道:“他说等您有空了,去方台山喝新茶。”
阿卜笑了笑:“知道了,那家伙的茶,我可惦记着呢。”
夜晚,西蜂谷的客房里,几人相继入睡。烛火摇曳。阿卜来到小铃铛房间,坐在床边,开口问道:“铃铛,你想不想跟着高金他们去中原闯荡?”
小铃铛动作一顿,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想!可是……”她低下头,声音小了下去。“我舍不得师父。”
阿卜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宠溺:“傻孩子,你长大了,总不能一直待在西蜂谷。外面的世界很大,该去看看。”
“可是……”小铃铛的眼泪掉了下来。“我走了,谁陪您啊?”
“我?”阿卜笑了。“你走了,我就去方台山找青平,那家伙棋艺差得很,正好陪我杀几盘,日子不会无聊的。再说了,你以后回西域,随时可以去方台山看我。”
小铃铛再也忍不住,扑进阿卜怀里哭了起来:“师父……”
“好了好了,别哭了。”阿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去中原好好历练,别给你师父丢脸。”
次日清晨,高金几人正准备启程,小铃铛红着眼睛走出来,对他们说:“我跟你们去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