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丰的笑声如同破锣般回荡,眼神满是轻蔑道:“哈哈哈!真是笑煞我也!这参加‘云台法会’的英雄们也不过如此啊!”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怒骂声此起彼伏。“狂妄之徒!”“休要欺人太甚!”不少江湖人按捺不住地起身,手按腰间兵刃,面色涨得通红,却碍于先前几位高手接连落败的窘境,一时竟无人敢真的登台应战,愤怒中更添了几分憋屈。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身影缓缓从后台走出。
公孙道长身着藏青色道袍,须发皆白,手中桃木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的闷响,每一步都踏得众人心头一震。
他走到台中央站定,目光如渊,沉声道:“西域贵客来临,那贫道便不自量力,陪西域高手过几招,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宋彪脸色骤变,眉头拧成了疙瘩,面露难色。
殷丰这时立刻凑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解围:“道长此言差矣!您身为主办者,执掌法会秩序,怎能亲自上台切磋?这于理不合,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等不懂规矩?”
公孙道长嘴唇动了动,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叹。他握紧了手中的桃木拐杖,杖身刻着的八卦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语气带着几分执拗与无奈:“不过是点到即止的切磋,何必拘泥于主理人之身份?只求不让武林人士蒙羞便好。”
“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殷丰连连摆手,笑声里满是狡黠,“主理人当行主理人之责,维持法会周全才是正途。上台切磋,本该是来参会的各位大侠的事,道长怎能越俎代庖?不妥,绝对不妥!”他一番话滴水不漏,既堵死了公孙道长登台的可能,又暗讽台下众人无胆应战。
台下议论声再起,有人附和殷丰的说法,有人为公孙道长抱不平,更有人低声抱怨宋彪等人太过怯懦。
高金凑到付玉郎耳边,压低声音道:“我看那宋彪就是怕了!”
付玉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台上的西域高手,眼神里满是不屑与焦灼。
就在这纷乱之际,只听“呼”的一声破风响,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高台中央。
“既然主理人不方便,那我总可以吧!”
声音清亮爽利,掷地有声,瞬间压过了台下的嘈杂。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着一袭素白劲装,衣料上绣着暗纹云卷,虽无过多装饰,却自显气度。她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盘成高髻,用一支玉簪固定,鬓边斜插一朵墨色绒花,眼角虽有细纹,却目光如炬,锐利逼人。手中握着一柄乌黑发亮的龙头杖,杖首雕刻的金龙栩栩如生,龙须微翘,仿佛下一刻便要腾空而起。
她抬手对着台下众人略一拱手,声音朗朗穿透人群:“在下正义盟高三鑫。今日见……西域高手如此兴致盎然,便忍不住想登台切磋一番,也好让在下见识见识西域武学的风采。”
她说到“西域高手”四字时,刻意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语气里凌厉的锋芒丝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