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看着跪在阶下、神色焦灼的女儿,眉头紧锁,断然拒绝:“胡闹!永昭!瘟疫凶险,非同儿戏!稷儿已陷其中,生死难料!朕岂能再让你涉险?!你一个弱女子,去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风险!留在宫中,安心休养!西北之事,自有太医与将士们处置!”他的语气严厉,带着威严,更透着一个父亲对女儿安危的深切担忧。
永昭还想再言:“父皇!儿臣……”
“不必多言!”昭明帝挥手打断她,声音带着疲惫与不容置喙,“朕意已决!退下吧!好生照顾自己,莫要让朕再为你担忧!”
永昭看着父皇那不容商量的神情,心中焦急万分,却也只能无奈地叩首告退。她回到甘露宫,坐立难安,心中充满了对皇兄安危的忧虑和对西北局势的焦虑。
很快,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长安……也开始不安宁了!先是城西贫民区出现几例高热、咳血的病人,症状与西北瘟疫诡异的相似!恐慌如同瘟疫本身,迅速在长安蔓延开来!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商铺关门,街道冷清,往日繁华的帝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零星病例不断增加,且有向富人区扩散的迹象!
朝野震动,百官惊惧!
得知长安出现病例且形势危急,昭明帝震怒,严令封锁相关区域,加强巡查,但恐慌已然难以遏制。看着御案上不断传来的、关于疫情扩散和长子病危的奏报,昭明帝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无力感。
就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永昭公主再次求见昭明帝。
“父皇!”永昭跪地,声音清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紧迫感,“长安已现疫情,蔓延之势已成!西北皇兄危在旦夕,百姓水深火热!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前往西北疫区!”
昭明帝看着女儿,眉头紧锁,但语气已不似上次那般斩钉截铁:“永昭!长安亦现疫情,你更应留在宫中,以策安全!西北凶险……”
永昭抬起头,目光灼灼,直视昭明帝,打断了他的话:“父皇!儿臣非是妄言!儿臣深知此疫凶险,非比寻常!然,儿臣……或有应对之法!”她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后的、也是最大的筹码,“父皇可知,每月制备‘昙髓玉露’,儿臣……总会让景偃太医多备下一些,积攒至今,已足有半年之量,够父皇近半年的调养用量,就是应对类似今日这种需要儿臣离开长安的情况。儿臣愿即刻前往西北!半年之内,必遏制疫情,携皇兄平安归来!若违此誓,甘受任何责罚!”
昭明帝闻言,瞳孔骤缩!他死死盯着永昭,眼中充满了权衡与极深的挣扎。那“昙髓玉露”关系他的根本,而永昭的安危更非同小可。但眼下疫情如火,长安告急,永昭之言或许是唯一破局之希望。最终,对江山社稷的担忧压过了一切。
“好!朕准你所请!”昭明帝声音沙哑,“但你必须答应朕,万事以自身安危为重!朕会让景偃太医率精锐与你同往,他知药性,必要时……可护你周全,亦可急制丹药送回!”这既是保护,也是最后的保险。
永昭刚领旨欲走,身后又传来昭明帝的叮咛:
“‘昙髓玉露’的秘密,务必千万守好,这不仅关系朕身体的根本,更关系到你的安危……”
“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