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茶香袅袅,几位与江秀梅相熟的小姐妹正热络地聊着天。
江秀梅她一进来,说笑声顿时停了一瞬,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打量。
一位心直口快的姐妹最先忍不住,脱口而出:“秀梅!你这……一阵子不见,我瞧着怎么变了。”
另一位也连忙接口:“就是就是!不是说样子变了,是这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啊!”
从前的江秀梅,眉宇间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愁绪和小心翼翼。
而现在的她,依旧丰腴,皮肤白皙,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有神,顾盼间带着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自信和从容。
她穿着那身得体的淡紫真丝衬衫和米白开衫,笑容爽朗地站在那儿,不再下意识地含胸驼背,而是自然地挺直了腰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踏实而耀眼的气场。
听着姐妹们的惊呼,江秀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提包放下:“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夸张,就是最近忙店里的事,没空胡思乱想罢了。”
江秀梅拿出带来的绿植租摆方案,正认真地给大家介绍着办公室和新居摆放绿植的好处,尝试着开拓新的合作可能。
席间一位原先与她同住一个小区的姐妹,喝了口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些声音对江秀梅说:“秀梅啊,有件事儿……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江秀梅抬起头,笑道:“咱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姐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前几天啊,看见有个女的,老是往你前夫陈立业家跑,跟你之前那婆婆在门口有说有笑的,看着可热络了。那女的……瞧着有点眼生,又不算太眼生,好像以前也在咱们那片儿见过几面似的。”
江秀梅拿着方案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极短暂的愣怔。
想起前段时间遇到的刘秋燕,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心里必定会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但此刻,她只是心里“哦”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琐事。陈立业也好,刘秋燕也罢,甚至是前婆婆刘建英,都早已被她划出了生活的界限。
她见那位姐妹还略带担忧地看着自己,似乎怕她难受,便不着痕迹地弯起嘴角,轻轻将手中的方案推过去,语气轻松地岔开了话题:“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呢。来来,还是看看这个,李姐,你们单位大厅那盆幸福树是不是该换换了?我看着都有点黄叶了,我们店里有刚到的,品相特别好……”
她巧妙地将话题重新拉回到了绿植生意上,语气自然,笑容得体,仿佛刚才那段关于前夫的插曲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未能在她心中掀起半分涟漪。
几位姐妹见她如此态度,也心领神会,不再提及,纷纷接过话头,讨论起哪种绿植更好养活、更显气派。
餐毕,江秀梅心情愉悦地将几位老姐妹送至锦月阁门口,一番热络的道别后,看着她们离去。
今晚的聚会收获颇丰,不仅叙了旧情,更重要的是,初步谈成了两单办公区域的绿植长期租摆生意,这让她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她站在门口,傍晚的微风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心中不由想起前些日子外甥女苏晚星看似随意问起的话:“小姨,如果现在让你再独立负责一家新门店,你有没有信心干好?”
当时她还有些犹豫,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爬滚打,独自应对客户、打理店铺、规划业务,她此刻心中的答案异常清晰而坚定——她有信心!
她正沉浸在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和对蓝图的憧憬中,一抬头,恰巧看见苏晚星正陪着两位气度不凡的男女从里面的雅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