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汤不换药！”一个系着花色丝巾的大妈声音尖利，对着身旁的同伴说，“仙颜的毒霜改个名字就敢拿出来，谁给他们的胆子？”
曹金飞手里紧紧攥着那份早已反复背诵的演讲稿，指尖微微发潮，心底仍抑制不住地一阵阵发虚。
之前的澄清如同石沉大海，没激起多少水花，今天台下黑压压的记者和市民，真的能带来转机吗？
一旁的宋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紧张——这套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她师父王磊手把手教的。
她放缓声音，语气镇定：“曹厂长，您别担心。
稿子上写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我们美颜霜本来就没有问题。您越紧张，别人看了反而越容易起疑。”
曹金飞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那点不安瞬间被一股义愤取代：“仙颜——是新颜！我们的美颜霜从来就没掺过什么工业油漆！那都是有人存心泼脏水！我们是有检测报告的！”
“是啊，”宋琴轻轻一笑，顺势鼓励道，“咱们有理有据，堂堂正正。您待会儿就大声告诉他们，我们的产品是清白的！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把检测报告清清楚楚亮出来，怼到他们镜头前面！”
曹金飞重重“嗯”了一声，像是被点醒了。他暗骂自己真是被之前外资那些手段打怕了，才会这么没底气。
经宋琴这么一说，他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眼神也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就在这时，主持人在一片并不友好的嘘声和窃窃私语中，硬着头皮宣布新颜化妆品试用会正式开始。
果不其然，展台上陈列的新品无人问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主持人脸上挂不住，记者们见状立刻围拢到台前，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请问新颜化妆品是否只是昔日仙颜改换包装后的重新上市？” “有消费者反映，你们旧款美颜霜遮瑕效果异常显着，是否因添加了工业油漆？现有产品是否仍含有该成分？” “请正面回应一下——”
主持人招架不住，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台下的宋琴。
宋琴朝她微微点头示意。主持人如蒙大赦，赶紧抬高声音道：“各位媒体朋友的问题，我们请新颜厂的曹副厂长来为大家一一解答！”
曹金飞深吸一口气，步伐坚定地走上台。他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那些带着质疑眼神的记者和市民，先前的不安竟奇异地平复了许多。
他没有立刻念稿子，而是先将几份文件高高举起，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各位记者朋友，各位海城的乡亲父老！我是新颜化妆厂的副厂长曹金飞！关于刚才大家问的问题，我现在就给大家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
他拿起第一份文件，“这是海城产品质量监督检验所出具的检测报告！”又拿起另一份，“这是海城轻工研究所的！还有这份，是首都大学化工实验室的权威分析！”
他将报告面向台下，让镜头能清晰拍到上面的红章和结论：“这三份报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我们新颜的美颜霜，完全符合国家化妆品卫生标准，绝对不含任何违禁物质，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工业油漆’！之前的所有传言，都是恶意诽谤，是不实谣言！”
台下骚动起来，镜头对着报告猛拍。有记者立刻追问：“那为什么之前仙颜的美颜霜遮瑕效果那么突出？如果不是加了特殊东西，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