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简一点头，“她自己整个上午都在房间里打电话谈事情，我走的时候她还没忙完。”
他语气平静，只是在陈述事实。
林风这才恍然大悟，上午苏晚星那通关于省台节目策划的电话，可不就是在程简一家教的时间段打的么？
他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怎么听你这话，还有点埋怨人家没出来送送你？”
“那倒没有，”程简一擦干手上的水，否认得很干脆，“只是觉得她……早熟得不太像个高三学生。”
这个结论，是综合了林风平时偶尔提及苏晚星在生意上的那些精准判断和远超年龄的沉稳得出的。
林风闻言，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是啊，确实不像。要不是认识她，我也想不到我的影楼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他语气里有种真切的佩服。
程简一没再说话，只是心里那份直觉更清晰了：这个苏晚星，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不寻常的经历。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他心里转了一圈，并未说出口。
第二天上午八点，程简一还是准时出现在了苏晚星家门口。
今天的苏晚星，倒是比昨天多了几分“学生样”。
她和陈小雨并排趴在书桌上。陈小雨面前摊着昨天程简一留下的数学作业，正紧张等待他的评判。
苏晚星则坐在旁边，面前也摊着卷子，手里捏着笔，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咬着下唇，显然被一道难题给困住了。
她盯着那道数学题看了一会儿，眉头微蹙。题目涉及的知识点有些超纲，解题思路一时没理清。
她没死磕，很干脆地放下笔，把那张卷子推到一边，又拿起旁边的英语试卷做了起来。在她看来，卡住了硬耗时间效率太低，不如先做别的。
这样的学习氛围也感染了陈小雨重新专注在程简一刚才讲解的错题上，尝试自己推导。
程简一在一旁看着，发现陈小雨今天的状态明显比昨天更投入，理解也快了些，教起来也更有劲头。
“叮铃铃——”
书桌上那个小小的机械闹钟准时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安静。
苏晚星伸手按掉闹铃。三人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十一点已经到了，程简一今天的家教时间结束了。
苏晚星这次是吸取了昨天的教训，特意定了闹钟提醒自己。
“哇！终于解放了！”陈小雨立刻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骨头都仿佛咔吧响了一声，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程简一却没有立刻起身收拾东西。
他目光扫过陈小雨正在整理的笔记，又特意点了两条她掌握得还不够熟练的定理：“这两条，今天回去再看两遍。”然后，利落地布置了今天的作业量。
“哦……知道了，程老师。”陈小雨虽然一脸“又要做题”的生无可恋，但还是乖乖应下，不敢敷衍。
程简一长得温文尔雅，说话也平和，但不知怎的，他身上就是有种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场，让陈小雨比在学校面对班主任还要规矩几分。
见程简一交代完了，苏晚星站起身，准备送他出门。
“稍等。”程简一却开口了。他伸手，把苏晚星刚才推到一边、写着那道未解难题的数学卷子抽了过来，目光在上面扫视着。
这张卷子，是云江一中寒假发给理科尖子生做拓展提升用的，难度不小。苏晚星能拿到它，说起来还是托了程简一的关系——他是云江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又是苏晚星之前的家教，一中那边才破例给了苏晚星一份。
“这道题卡住了？”程简一指着那道苏晚星没做出来的题，语气很自然地问。他刚才就留意到她下意识咬笔的动作和微微蹙起的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