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裳时，周雅雯和辛晚江再严厉，也从未用这种侮辱性的态度对待过她。她红着眼睛喊道：“我当初就不该来维纳斯！”
她以为这话能震慑住薛明伟，没想到对方反而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王美琳哽住。
薛明伟松开钳制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衬衫袖子，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带着冰冷的威胁：“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着我五万块钱呢？嗯？”
这句话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王美琳的喉咙，让她所有的不满和叫嚣都噎了回去。
巨大的恐惧和现实的冰冷让她脸色煞白，僵在原地。
薛明伟看她这副样子，冷哼一声，理了理衣领，丢下一句警告：“你最好识相点！” 说完，看也不看她，径直摔门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美琳一人。
巨大的打击让她浑身发冷，终于彻底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那五万块的债务死死绑在了维纳斯这条破船上。
即使再嫌弃这里，她也别无选择。
这一天她都浑浑噩噩，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唯一让她稍微留意的，是下午看到薛明伟急匆匆地出门，手里似乎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露出的照片一角，隐约像是那天给欧阳娇拍下的“定妆照”。
欧阳娇当然不知道维纳斯因为她改变选择而闹得鸡飞狗跳。
她挽着家里那位的胳膊，软语撒娇了几句。对她来说，换家婚纱店、影楼不过是小事一桩。
那位拿乔了一下，也就顺势答应了，搂着她亲了一口，权当收点“利息”。
等欧阳娇真正到了云裳婚纱试妆试纱，她才无比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云裳三楼展示的高档婚纱，件件都像艺术品，看得欧阳娇眼花缭乱，反而挑花了眼，不知道选哪件上身。
好在云裳的服务员明显训练有素，见多识广。一位气质沉稳的女店员微笑着建议：“欧阳小姐，您长相明媚大气，气质出众，这件进口缎面鱼尾款或许能更好地衬托您的优势。它设计简洁流畅，能突出您漂亮的脸型，鱼尾的剪裁也能完美展现您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边说边精准地指出了几件符合描述的款式。
欧阳娇本来就在纠结，店员给了专业的意见和充分的理由，她心里立刻有了方向。等她换上其中一件顶级缎面鱼尾婚纱走出来，连见惯了她盛装的助理眼中都闪过惊艳。
欧阳娇自己对着巨大的落地镜左看右看，心里暗暗得意：这才叫婚纱！维纳斯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质感、剪裁、设计，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更让她舒服的是环境。三楼区域私密性很好，没有闲杂人等围观。
店员们虽然认出她时眼中也有激动，但很快都收敛起来，全程保持着专业、得体的服务态度，没有一丝窥探或失礼。这和维纳斯那种管理混乱、店员叽叽喳喳的氛围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在她满意地欣赏镜中的自己，琢磨着风晚映画的摄影风格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走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简约利落的黑色套装，脸上戴着标志性的黑色丝质口罩，只露出一双沉静而专注的眼睛。
欧阳娇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脱口而出：“辛晚江！” 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