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雨下楼的脚步轻快得像踩了弹簧，一边走一边掏出小圆镜，对着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到了一楼单元门口，她警惕地回头张望，确认没人跟下来，立刻从包里摸出偷偷买的廉价口红、眉笔和小眼影盘，对着昏暗的楼道灯光，手忙脚乱地涂抹起来。
粉底抹得不匀，眉毛画得又粗又黑，亮闪闪的蓝色眼影涂了半片眼皮，配上过于鲜艳的口红，非但没增添美感，反而显得俗气又老成。
“大功告成！”她对着小镜子满意地抿抿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门外刺眼的阳光让她眯了下眼，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时，她吓得“啊”了一声，又慌忙捂住嘴，生怕惊动楼上的父母。
看清是苏晚星后，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嘛！”
话刚出口，陈小雨就感觉今天的苏晚星有点不一样。
她狐疑地围着苏晚星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咦？你……你今天怎么……”
“好看”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她硬是咽了回去。她凑近了，几乎贴着苏晚星的脸仔细看，终于发现了端倪：“你化妆了？！”
苏晚星确实化了妆，却是极淡的“素颜妆”。
只是用粉底均匀了肤色，眉毛修得干净自然，唇上点了一抹淡淡的润色唇膏。整个人气色明亮，青春朝气自然流露。相比之下，陈小雨精心涂抹的“浓妆”，反而遮盖了她本身的少女感，显得用力过猛。
苏晚星没否认，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直接挽住陈小雨的胳膊：“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逛逛。”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陈小雨浑身不自在，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苏晚星的手：“你干嘛呀？发什么神经！”
苏晚星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三楼阳台——那里有道身影正紧张地弓着腰偷听。
她语气自然地说：“我能顺利在二中读书，不是还欠着你们家的人情吗？正好今天有空，想跟你一起逛街，给你买点东西当谢礼。”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改天再说！今天不行！”陈小雨想也不想就拒绝，转身就想走。
苏晚星装作完全不知情，一脸无辜地追问：“为什么不行啊？今天不是放假吗？”
陈小雨被缠得烦躁，又不敢说出真实目的，只想快点摆脱她。
可今天的苏晚星像换了个人，特别难缠。眼看时间要耽误，陈小雨心急火燎。
苏晚星见她油盐不进，作势就要朝楼上喊：“小姨！小姨！我……”
“别喊！”陈小雨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捂住苏晚星的嘴，心脏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