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安排,无形中形成了三方协作又相互制衡的管理结构,最大程度地减少了因辛老师暂时无法全力投入而可能出现的纰漏。
想通这一层,冯慧慧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惊叹。这位戴着口罩、年轻得过分却气场沉稳的辛老师,其思虑之深远、布局之精妙,远超她的想象。
她用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辛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做好!”语气里充满了被信任的激动和跃跃欲试的决心。
下午回家的路上,苏晚星裹紧了围巾,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元旦晚会为林婉莹救场、画出那惊鸿一瞥的“青竹妆”仿佛还是昨天的事,转眼间,日历已经翻到了腊月二十八,年关近在眼前了。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拐去了李婶的小卖部。她摘下了标志性的黑色丝绸口罩,小心地揣进口袋里——在熟悉的小店附近,她不必时刻维持“辛晚江”的神秘感。
她需要给陈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那件事的计划安排。
在2000年初,手机还是稀罕物,寻常百姓家装得起固定电话的也还不多。
像李婶这样开着小卖部、兼营公用电话的,就成了街坊邻居的“信息驿站”。打一次市内电话几毛钱,打长途贵些,但比起装电话的初装费和月租费,对偶尔需要联系外地的人来说,依然是经济实惠的选择。
苏晚星现在手头宽裕了,这几毛钱的话费自然不在话下。
想着临近年关,不少外地打工的人已经返乡,云江本地有条件的人家也陆续装上了固话,李婶这里的公用电话应该不会像平时那么紧俏了。
没想到,她刚走到小卖部门口,就看见里面有人正占着电话。
苏晚星也不急,熟门熟路地走到挂满杂志的书架前,取下了最新一期的《瑞丽》,又顺手拿了一份当天的报纸,走到柜台前付钱。
这一个月来,苏晚星几乎天天光顾,买报纸杂志从不落空,李婶对她印象极好,每次结账都是笑盈盈的,透着熟稔的亲热。
付完钱,李婶一转头看向还在打电话的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明显不耐烦的神情,声音也拔高了:“张翠花!你快点成不成?别人还等着用电话呢!”
李婶内心oS:又是这个占便宜没够的!别人打电话要么付钱,要么顺手买点东西,老娘也就算了。就她张翠花,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打电话从不付钱,她家那小崽子小宝来吵着要零食,她才抠抠搜搜地掏几个钢镚儿,还总想耍花招!上回小宝闹着要吃果丹皮,她倒好,腆着脸教小宝:“小宝,快喊李婶好!李婶一高兴就给你啦!” 老娘当时也是心软,想着孩子可怜巴巴的,就把果丹皮递过去了。结果呢?这老娘们拉着小宝的手冲我挥挥,来了句“谢谢李婶,李婶真好!”,说完扭头就走!嘿!合着老娘白送她一包果丹皮还落个“真好”?这便宜占得,真叫一个炉火纯青!
苏晚星这才注意到,打电话的正是同院的张翠花。
张翠花正沉浸在通话里,被李婶一吼,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对着话筒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