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通了。
许振振手指在平板屏幕上滑动，点开了那个熟悉的蓝色图标。
加载圈转了几秒，登录成功。
“咋样？”张月凑过来问。
许振振没说话，只是把屏幕转向大家。
好友列表里，大片大片的灰色头像，像秋收后荒芜的田地。
“这么冷清？”
张母有些诧异，
“以前不是一打开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吗……人都没了………”
许振振继续滑动，突然停住了：
“有个官方通告。”
“念。”许阳说。
《关于当前人口与生态状况的初步统计通报》
许振振念着标题，手指往下滑，随即顿住了，眼睛猛地睁大。
“怎么了？”
张月察觉到他不对劲。
许振振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干：
“上面说……全国现在……只剩一千四百多万人了。”
屋里瞬间安静得能听到灶膛里柴火的噼啪声。
“多少？”
许阳握着烟袋的手停在半空。
“一千四百万零……两万一千八百五十七人。”
许振振一字一顿地念出那个精确到个位的数字。
许父和张父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百不存一啊……”
张父长长叹了口气。
许振振继续往下翻：
“通告上说，根据统计活下来的大多是青壮年，老人和孩子很少。”
“能活到现在都不容易。”许阳吐出一口烟，
“老人孩子更难。”
就在气氛沉重时，许振振突然“咦”了一声：
“后面还有。”
他念道：
“得益于人类活动减少，全国植被覆盖率提升了百分之五十五，空气和水质都变好了。”
“这个我信，”许父开口，
“这几年山里的确更绿了，河水也清亮。”
许振振把平板转向大家，展示着卫星对比图：
“你们看，以前灰蒙蒙的地方，现在全是绿色。”
“祸福相依啊。”张父摇摇头，
“人都快没了，环境倒是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