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和药收好,书有空了就翻翻,至于登记……”
他顿了顿,看向家人,“等真设了点,咱们就去,现在,该干嘛干嘛。”
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不再是单纯地休息,而是多了新的内容。
大家一起听着收音机里新增加的栏目。
不再是单纯的新闻,而是开始系统地讲解基础的急救措施、野外生存技巧,甚至还有一些简单的农业生产知识。
……遇到外伤出血,首先要压迫止血……
……野外寻找水源,可以通过观察植物……
……越冬作物的防寒要领……
张父轻轻咳了一声,将许振振唤到身边。
他拿出一个用深蓝色土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那布包边缘已经磨得有些发白,显得异常古旧。
“振振,”张父的声音平和而郑重,
“这些年,山里的草药,它们的模样、性子,该怎么配,能治什么病,我已经陆陆续续都教给你了。”
“你记性好,肯下功夫,认得准,也用得稳,这很好。”
许振振神情专注:“是姥爷教得好,嘿嘿。”
张父缓缓打开布包,里面赫然露出两排长短不一、细如麦芒的银针,针尾缀着极细的丝线,在灯光下流动着温润的光泽。
旁边,还有一本纸张泛黄的经络穴位图,那图上的线条与人形,远比日常教导时画的草图要精细繁复得多。
“认药辨症,是基础,好比认路。”
张父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银针,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
“而针灸与切脉,是更深一层的功夫。”
他抬起眼,看着许振振:
“人体的经络穴位,平日里让你看,让你摸,让你在自己身上比划,你已记得七七八八。”
“我老了,未来,是你们的。”
“接下来,姥爷就把压箱底的东西传给你。”
许振振看着那套显然传承已久的银针和图册,收敛了所有平日里可能存在的跳脱,
恭恭敬敬地应道:“姥爷,我一定用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