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持续……强降雨……影响……全国……多个省份……爆发……特大山洪……和……泥石流……全国多个省份及……多个城市及重要城镇……通讯……完全中断……灾情……极为严重……”
“……国家……防汛抗旱……总指挥部……正……竭尽全力……组织……救援力量……前往……受灾区域……但……由于……道路……损毁严重……通讯……大面积瘫痪……救援……面临……巨大困难……”
“多个救援……物资点……受到灾情影响已经……………”
“……请……广大幸存者……保持冷静……在有……安全条件的……前提下……积极开展……自救……和……互救……尽量……向……地势较高的……安全地带……转移……等待……救援……”
“重复……政府……正在……尽量……组织力量……全力救援……请……幸存者……有条件的……互相自救……”
“滋————滋———— ”
通报到此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意义的、漫长的电流白噪音。
许阳走近后又拧了几下旋钮,甚至还拍了拍收音机,然而再也搜不到任何信号。
这些官方辞藻的背后,传递出的信息再清晰不过:
灾难是全局性的、毁灭性的。
政府这台庞大的机器,显然也已经超负荷运转,甚至可能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机能障碍。
它发出的不再是强有力的命令和保证,而是一种近乎无奈的呼吁和告知。
“全国都受灾了,就算救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通讯中断了……………”
许阳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这年头………活着真难。”
“先顾好眼前,继续清理吧。”
二人继续沉默的整理着他们的“小家”,
但洞外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
似乎并不像要晴起来的意思,
许阳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透过石门上的射击孔,仔细观测外面那棵作为“标尺”的老树。
几个小时前,浑浊的水线差不多在靠近树冠的一根粗壮枝杈,
可几个小时只向下退了半米多的距离。
这种缓慢,比之前洪峰猛烈的冲击更让人焦躁。
猛烈的战斗至少目标明确,
但这种磨磨唧唧的感觉,
让人心里莫名的不安。
晾在火炉边试图烤干的衣物,摸上去依旧潮乎乎的,很难真正干爽起来。
许阳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该不会还要下吧…………
他盘算着眼前最要命的两件事:通风和防水。
目前山洞内不能用空调和除湿机,
之前山洞的天然缝隙已经被速干水泥抹平,
唯一能用的,就是之前留着自保用的几个“射击孔”,
但射击孔比较小。
可以选几个位置高点的射击孔,把口子开大些,能多透点气就行。
而防水问题,昨晚的办法虽然累,但显然还是有作用的,
他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比划着。
门外的沙袋工事是第一道防线,必须加高、加固,垒得更结实些。
门里头,也不能干等着,那些备用的沙袋和厚重的塑料布得用上,沿着门框内侧再堵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