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运往野鬼坡,密封‘赤练’陶罐二十尊,编号丙贰拾壹至丙肆拾……”
“……另附,精炼‘断肠草’灰五十斤,硝石两百斤……”
阿蛮虽然不识字,但他记性好,尤其是小泉和苏婉清反复强调过的关键词。“野鬼坡”、“三足蟾”、“赤练”、“断肠草”……这些古怪的名字和之前清单上那些奇怪的图画标记(毒宗暗号)对上了!
他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憨憨的、听不太懂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啥蟾啊蛇啊草的,尽运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去那鬼地方……”但心里却已经警铃大作,把这些信息死死记在了脑子里。
猴精念完,讨好地问:“蛮爷,您看……有什么问题吗?”
阿蛮大手一挥,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没啥问题!就是听着头晕!以后这种往那什么‘鬼坡’运的东西,你都给俺单独记下来,俺……俺得重点盯着点,别出了岔子!”
“是是是!蛮爷您真是尽职尽责!”猴精连忙奉承道。
接下来的几天,阿蛮就开始了他的“仓库管事”生涯。日常工作依旧是吃饭、巡逻(重点检查他藏在仓库角落的肉干和私藏的好酒)、以及……努力记住所有关于“野鬼坡”物资的详细信息。
他看不懂字,但他有他的土办法。他让猴精把每次运往“野鬼坡”的货物,都用最简单的图画标记在另一张纸上给他看。比如,画三个圈代表“三足蟾”,画一条扭曲的线代表“赤练”,画一棵草代表“断肠草”,旁边再画上几个他看得懂的、表示数量的杠杠或圈圈。
于是,阿蛮的“办公桌”抽屉里,就多了一叠谁也看不懂的“抽象派画作”,上面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和数字。猴精和其他手下看了,都私下议论这位蛮爷管事可能有点……特殊的艺术爱好。
阿蛮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对着那些画,像背武功秘籍一样,嘴里念念有词:“三个圈圈,十个箱子……一条歪歪蛇,二十个罐子……一棵草,五十斤……”
虽然过程痛苦,堪比让他连续扛一天的重包,但效果显着。他成功地将“毒宗”通过漕帮这条线,运往“野鬼坡”前哨站的核心物资种类、数量和频率,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这一肚子用图画和蛮力记下来的“机密”,该如何传递给还在悬崖秘径里摸索的小泉,以及远在锦官城运筹帷幄的苏婉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