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华佗”那间气味复杂的小屋,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微型战略指挥部,只不过弥漫的不是硝烟,而是陈年草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脚臭味(可能来自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小泉还沉浸在身世揭秘与救父重任的双重冲击中,眉头拧成了疙瘩,感觉脑子里的信息比阿蛮熬的糊锅粥还要黏稠。阿蛮则处于一种“俺恩公是少主,那俺就是少主的头号打手,四舍五入俺也是个人物了”的亢奋状态,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随便抓个长得像坏蛋的人揍一顿,逼问出“万毒谷”的下落。
苏婉清最为冷静。她纤纤玉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木板),秀眉微蹙,沉吟片刻后,开口道:“‘赛华佗’前辈答应帮忙打探,但我们不能干等。‘毒宗’势力庞大,隐藏极深,若只靠一条线追查,如同大海捞针,效率太低,也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小泉抬起头,看向她:“婉清,你有什么想法?”
苏婉清美眸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那是她在家中打理生意时才会有的神态:“我们三人,各有所长。与其聚在一起像无头苍蝇,不如分头行动,三路并进,从不同方向调查,最后再将线索汇总。”
“分头行动?”阿蛮第一个反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那老怪物正盯着俺恩公呢!分开走,万一恩公落单被堵了咋办?俺得保护恩公!”他拍着胸脯,一副“有俺在,万夫莫开”的架势。
小泉心里一暖,但还是理智地分析:“阿蛮,婉清说得有道理。我们人手有限,必须提高效率。而且,对方的目标主要是我和师傅,你和婉清相对不那么显眼,行动起来反而更方便。”
“可是……”阿蛮还想争辩。
苏婉清微微一笑,安抚道:“阿蛮,不是让你远离小泉。我们是分工合作,目标一致。我的提议是……”
她伸出三根手指,开始部署:
“第一路,由我负责。我苏家在西南也有些许生意往来,我可以利用商业网络,伪装成收购药材的商人,重点调查近期市面上是否有异常的资金流动,或者大量采购某些特定药材、辅料(尤其是可能用于稀释、伪装‘幽冥花’或者炼制其他奇毒的材料)的商家。‘毒宗’要维持运转,必然需要庞大的资金和物资,这是他们的命脉,也是最容易露出马脚的地方。”
小泉眼睛一亮:“没错!师傅手札里也提过,‘毒宗’对某些稀有矿物和特殊燃料需求很大!这条路子可行!”
阿蛮听得云里雾里:“钱?买东西?这跟找老爷子有啥关系?”
苏婉清耐心解释:“就像你打架要知道对方吃什么才有力气,我们断了他们的粮草和银子,他们自己就会乱起来,也更容易暴露位置。”
阿蛮恍然大悟:“哦!就是让他们没饭吃!这个俺懂!饿肚子的架,俺最会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