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换了河豚,严查了“云雾耳”,小泉将下一个重点目标锁定在了寿宴用酒上。自古宴无好宴,酒里藏奸的戏码史不绝书。更何况,酒水流动性大,环节多,是最容易被动手脚的地方。
寿宴用酒种类繁多,从江南的醇香黄酒,到西域的葡萄美酒,再到北地的烧刀子,林林总总几十种,都存放在一个临时改建的、阴凉通风的大库房里,由内务府派来的几个老成太监看守。
小泉带着他那一小包“蛇缠藤”毒粉(用作对照样本)和各种试毒工具,以及一个跃跃欲试的阿蛮,来到了酒库。
看守的老太监验过腰牌,絮絮叨叨地强调:“林膳监,这些可都是各地进献的贡酒,一坛子抵得上老百姓一家子几年的嚼用,您可仔细着点,千万不能糟蹋了。”
阿蛮一拍胸脯,酒糟鼻兴奋得发亮:“老公公放心!品酒这活儿,我在行!保证一滴都浪费不了!”
小泉没理他,先是用银针一一探入不同的酒坛。银针取出,光亮如初,并未变黑。他又取出一些特制的、遇常见毒素会变色的药粉,撒入取出的酒样中,同样毫无反应。
“看来明面上的毒是没有。”小泉沉吟道。
“我就说嘛!”阿蛮搓着手,眼睛放光,“都是好酒!来来来,该到我出场了!真正的试毒,要靠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舌头和肚子,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小泉无奈,也知道有些混合毒素或者需要特定条件激发的毒素,常规方法难以检测,让阿蛮这个“人形检测仪”上场,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每种酒,只准尝一小口,仔细感受,有没有异样。”小泉严肃叮嘱。
“得令!”阿蛮拿起酒提子,如同将军点兵,从第一个酒坛开始。
“嗯,这江南女儿红,年份足,绵软回甘,好酒!”
“嚯!这西域葡萄酒,够劲儿!就是有点涩,是不是没醒好?”
“哇呀!这北地烧刀子,够烈!一条火龙下肚,舒坦!”
阿蛮每尝一种,便煞有介事地品评一番,声音洪亮,唾沫横飞。起初还只是一小口,后来尝到兴头上,忍不住就多来了几提子,脸上很快泛起红晕,但眼神依旧清明,脚步稳健。
看守的老太监一开始还心疼得直咧嘴,后来见阿蛮虽然喝得多,但点评得居然头头是道,有些甚至说到了点子上,不由得也露出了几分诧异和欣赏。
“这位……阿蛮壮士,好酒量!好舌苔!”老太监翘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