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糊弄过王太医的盘问,小泉回到他那破落小院,关上房门,才觉得腿肚子有点转筋。阿蛮忙着生火烤干湿透的衣服,顺便把那只受了惊吓(主要是心疼尾巴)、需要“压惊”的鹦鹉放在炉边暖和着。小泉则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桌子前,摊开一张粗糙的草纸,拿起炭笔,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行,不能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了。”小泉自言自语,“差点把命搭进去,得理理清楚,到底是谁想弄死我,又是为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草纸上写写画画。阿蛮好奇地凑过来,看着恩公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圈圈和线条,完全看不懂。
“恩公,你画符呢?”阿蛮瓮声瓮气地问。
鹦鹉暖和过来,也蹦跶过来,歪着秃了一块的尾巴,尖声道:“鬼画符!比鸟爷爪子刨的还难看!”
小泉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别打岔!我在分析敌情!”
他指着草纸上第一个圈圈,在旁边写上“王太医”三个字。
“首先,是王太医。”小泉分析道,“张太医临死前攀咬他,说是因为揣摩他对追究旧案者的厌恶,才对我下手。这话不能全信,但王太医肯定不干净!他可能参与了当年皇三子的事,至少是知情者,所以怕我查下去。而且,他在太医局一手遮天,有能力和动机指使人给我下绊子、甚至栽赃。”
阿蛮努力思考:“哦……就是那个总板着脸、像谁欠他钱的老头?俺看他不像好人!”
鹦鹉附和:“老王头!坏得很!”
小泉在“王太医”的圈圈上画了个问号,又画了第二个圈,写上“神秘杀手”。
“其次,是昨晚那个黑衣人。”小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下颌的伤口,“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对宫廷路径极其熟悉,能拿到宫中毒药,还能让冯保大总管手下的人办事(指使调换皇子药材的小药童,以及可能灭口)。他和他背后的人,能量比王太医只大不小!他们可能不仅仅是怕我查旧案,更可能是在进行一场新的阴谋,而我的调查碍了他们的事!”
阿蛮一听“黑衣人”,立刻挥舞着拳头,怒气冲冲:“那个黑衣服的王八蛋!下次让俺抓住,非把他胳膊腿撅折了塞药罐里泡上!”
鹦鹉也扑棱着翅膀,尖声叫道:“对!泡他!让他知道鸟爷尾巴的厉害!”(虽然尾巴已经断了)
小泉在“神秘杀手”的圈圈上画了条线,连向一个模糊的阴影,表示背后还有主使。
接着,他画了第三个圈,旁边写上“求药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