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荧光藓’,一种罕见水草,其汁液蕴含光毒,遇阳光或强烈灯火,便会引发皮肤灼痛红疹。”小泉笃定道。
赵老爷和众郎中皆是一愣:“光…光毒?”
“没错!”小泉胸有成竹,“治法简单,第一,绝对避光,门窗缝隙都需用黑布遮严!”
赵老爷连忙吩咐下人照办。
“第二,”小泉顿了顿,说出了石破天惊的治疗方案,“取河边无污染之淤泥,混合我特制的清凉解毒药粉,搅拌均匀,糊满病人全身,尤其是起疹之处!每日更换一次!”
“什么?!淤泥?!”赵老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那得多脏啊!不行不行!”
连苏婉清都微微蹙眉,觉得这法子实在有些…过于粗放了。
旁边的老郎中们更是纷纷摇头:“胡闹!简直是胡闹!淤泥敷身,成何体统!邪术!歪门邪道!”
阿蛮却觉得这法子很对胃口,瓮声瓮气地支持:“俺觉得行!淤泥凉快!俺热了也喜欢往泥塘里滚!”
鹦鹉:“玩泥巴!嘎嘎!傻大个同款疗法!”
小泉不理众人反对,直视赵老爷:“令郎的病,常规药物难以奏效。此法以淤泥隔绝光线,兼以药力拔毒。赵老爷,是要面子,还是要儿子的命?”
赵老爷看着痛苦不堪的儿子,又看看一脸“不信你就等着瞧”的小泉,一咬牙一跺脚:“…治!”
于是,在赵家少爷杀猪般的惨叫和抗拒中,小泉指挥着阿蛮(这家伙力气大,按得住),用调和了药粉的黑乎乎、黏糊糊的河泥,将这位富家少爷从头到脚,糊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下两个鼻孔出气。那形象,活像一尊刚从沼泽里挖出来的泥塑。
随后,小泉又从他随身携带的“动植物园”药箱里,掏出几片宽大厚实、颜色诡异的怪植物叶子,让赵家人捣碎挤出汁液,涂抹在房间所有可能透光的地方,说此物能进一步吸收和中和有害光线。
做完这一切,小泉拍拍手:“好了,三天之后,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记得,期间绝不能见光!”
赵老爷将信将疑,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三天后,当小泉等人再次来到赵府,剥开赵家少爷身上已经干硬的“泥壳”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原本遍布全身的红疹已然消退大半,只留下一些淡淡的印子,少年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尽数褪去!
赵老爷喜极而泣,对着小泉千恩万谢,那一百两赏银给得无比痛快。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清泉镇。“江南来了个喜欢用泥巴糊人治病的神医!”的名头不胫而走,甚至比官船跑得还快。
回船的路上,阿蛮扛着沉甸甸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恩公!这京城还没到,咱就发财了!以后是不是可以天天吃烧鹅了?”
小泉掂量着钱袋,心情舒畅。苏婉清看着他,眼中异彩连连,虽然治疗方法依旧让人瞠目,但效果却毋庸置疑。
只有鹦鹉落在小泉肩头,一针见血地揭示了真相:
“泥巴糊脸,一百两!嘎!这钱赚得…埋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