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鹦鹉这个活体指南针(虽然精度待考),小泉和阿蛮第二天一早便朝着南方继续跋涉。密林仿佛没有尽头,好在两人一鸟互相打气(主要是阿蛮和鹦鹉互相斗嘴),倒也不算太枯燥。阿蛮充分发挥了他“人形开路机”的作用,遇到荆棘丛生处,就直接用身体碾压过去,虽然衣服又添了几道口子,但效率奇高。
如此走了两三日,干粮眼见着就要告罄,连腊肉都只剩下可怜的一小条,阿蛮每次只舍得掰下指甲盖大的一点解解馋。就在两人对着空瘪的包袱发愁时,眼前豁然开朗——他们终于穿出了这片望不到边的老林子,眼前是一片相对平缓的山丘,山坳里,隐约可见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有烟!有人家!”阿蛮眼睛顿时亮了,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兴奋地指着那边,“恩公!咱们有救了!可以去讨碗水喝,说不定还能换点吃的!”
小泉也松了口气,有烟火气,就意味着可以暂时休整,补充物资。两人打起精神,朝着炊烟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极其偏僻的小山村,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屋低矮简陋,多是土坯茅草顶,村口一棵老槐树下,几个穿着打满补丁衣服的孩子正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村民们看到小泉和阿蛮,先是警惕,尤其是阿蛮那高大的身形和狼狈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但见小泉虽然衣衫破旧,却面容清秀,眼神清澈,阿蛮也是一脸憨厚,不像歹人,这才稍稍放松。一位须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者上前询问:“二位后生,从哪儿来?到我们这穷山沟有何贵干?”
小泉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老丈,我们师兄二人是游方的郎中,在山里迷了路,辗转至此,想讨碗水喝,歇歇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他刻意隐去了被官差追捕的实情,以免吓到这些淳朴的山民。
“郎中?”老者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小泉,“真是郎中?”
阿蛮赶紧在一旁帮腔:“千真万确!俺恩公医术可厉害了!白石口镇那么大的瘟疫,都是俺恩公治好的!”他这话一出口,就被小泉悄悄拉了一下袖子,示意他不要张扬。
好在山村闭塞,似乎并没听说过白石口镇的事情。老者见小泉举止有礼,阿蛮虽然看着吓人但眼神耿直,便点了点头:“既是落难的郎中,那就请进来喝碗水吧。山野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莫要嫌弃。”
老者将他们引到自家简陋的院子,让老伴端来两碗清澈的井水。那水甘甜清冽,小泉和阿蛮如同饮琼浆玉露,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感觉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
喝水间,小泉注意到老者走路时腿脚似乎不太利索,便主动问道:“老丈,您的腿……”
老者叹了口气:“老毛病了,年轻时摔过,落下了病根,一变天就疼得厉害,郎中也看过,说是痹症,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