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晨雾尚未散尽,小泉和阿蛮背着行囊,刚踏出白石口镇那象征着边界的老旧牌坊,还没呼吸几口田野间的新鲜空气,麻烦就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精准地找上门了。
路旁那片歪脖子柳树林里,一阵窸窣作响,随即钻出七八个吊儿郎当的身影,个个手里拎着棍棒、柴刀,为首的正是那个脸上带疤、曾被小泉银针教训过、后又投靠了王大夫的泼皮头子——朱五。
朱五嘴里叼着根草茎,斜着眼,用棍子一下下敲着自己的手掌心,皮笑肉不笑地拦在路中央:“哟嗬!这不是咱们的白石口镇的大恩人,‘小神医’嘛!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风光啊?”
阿蛮一见这阵势,新布鞋立刻在地上碾了碾,像头被侵犯了领地的棕熊,哐当一声把肩上的巨大包袱顿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他往前一站,庞大的身躯几乎把瘦弱的小泉完全挡住,铜铃眼一瞪,声如闷雷:“朱五!你属狗皮膏药的?粘上就没完了?赶紧滚蛋!别耽误俺恩公赶路!”
朱五被阿蛮的气势吓得脖子一缩,但想起主子的吩咐和己方人多势众,又强自镇定,狞笑道:“傻大个,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我们哥几个是来跟小神医讨个‘路引’的!”他目光转向小泉,贪婪之色尽显,“小神医,您这一走,带走了咱们镇多少‘财运’和‘福气’?总不能空着手走吧?留下点‘买路钱’,再把你那治病的秘方,还有那本听说很神的无字天书,借兄弟们‘瞻仰瞻仰’,咱们就恭送您上路,如何?”
小泉眉头微蹙,心知此事难以善了,试图做最后的劝说:“朱五,钱财乃身外之物,药方是用来救人的,不能给你们。请让开吧,我们不想惹事。”
“不想惹事?”朱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和身后那群地痞一起哄笑起来,“由得了你吗?今天这‘孝敬’,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兄弟们,给我上!先收拾了这傻大个,再请小神医‘好好谈谈’!”
话音未落,几个急于表现的地痞已经挥舞着棍棒冲了上来,目标直指阿蛮!
“恩公退后!”阿蛮非但不惧,反而兴奋地低吼一声,不退反进,如同猛虎下山,直接撞入了地痞群中!
战斗瞬间爆发,或者说,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表演”正式开始。
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带着风声砸向阿蛮的后脑勺,阿蛮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都不回,反手一抓,精准地握住了棍梢!那地痞只觉得棍子像是砸进了石头缝里,纹丝不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阿蛮手腕一抖,一股巨力传来,那地痞顿时虎口崩裂,惨叫着松开了手,棍子已经到了阿蛮手里。
阿蛮看都不看,随手往后一抡——
“砰!”另一个想从侧面偷袭的地痞被棍子扫中腰眼,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上,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柳树上,软软滑落,没了声响。
正面,两把柴刀一左一右劈来!阿蛮竟然不闪不避,两只大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两人持刀的手腕!只听“咔嚓”两声令人牙酸的轻响,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两把柴刀当啷落地!阿蛮随手一甩,那两个地痞就像破麻袋一样被扔出去老远,抱着扭曲的手腕哭爹喊娘。
棍棒打在他身上,如同挠痒,砰砰作响,连个红印子都留不下。拳头砸在他胸口,打人者自己反而震得手臂发麻。阿蛮就像一尊金刚不坏的战神,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他也不用什么招式,就是最简单直接的抓、扔、捶、撞!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一个地痞的惨叫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