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们惊骇的还在后面!
小泉观察片刻后,竟然伸出手指,沾了一点老妇人呕吐物边缘的秽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放到了自己鼻子底下,仔细地闻了闻!
“呕——”旁边一个乡绅实在没忍住,当场吐了出来。
连阿蛮都看得脸皮发紧,胃里一阵翻腾,小声嘀咕:“俺的娘诶……”
小泉却仿佛闻不到那令人作呕的气味,眉头越皱越紧。接着,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魂飞魄散、足以载入白石口镇史册(并成为未来多年噩梦素材)的动作——
他将那沾着秽物的指尖,极其快速地、轻轻地用舌尖舔了一下!
“!!!”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吐的不吐了,哭的不哭了,呻吟的似乎都忘了呻吟。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如同看一个真正的、不怕死的疯子一样看着小泉。
阿蛮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鹦鹉在他肩头上直接炸了毛,尖声叫道:“疯啦!呱!饿疯啦!屎都吃!呱!”
小泉迅速吐掉口水,又从药箱里抓出一点药粉漱了漱口,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呆若木鸡的众人,声音沉稳地开口,打破了死寂:
“不是普通时疫。是极阴寒湿浊的‘瘴疠之毒’,邪气深重,潜伏快,爆发猛。通过秽物和水源传播,常规清热解毒药不对症,反而可能加重寒邪。”
他的判断清晰果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尤其是刚刚那“尝秽辨毒”的惊天之举,无形中给他的话语增添了巨大的、近乎神异的份量。
镇长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该如何是好啊?小神医,您可得救救我们啊!”
小泉目光锐利地看向镇上的水源方向——那条穿镇而过的小河。
“立刻派人封锁上游水源,禁止所有人再饮用河水!检查水井,被污染的井水一律封存!所有病患的呕吐排泄物,必须用生石灰深埋处理!健康之人立刻用沸水洗手,接触病患需用布巾遮掩口鼻!”
他语速极快,条理清晰,下达着一连串指令,与旁边只会喊着“隔离焚烧”的王大夫形成了鲜明对比。
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虽然依旧恐惧,但总算有了方向。镇长连忙吩咐官差和乡勇去办。
王大夫在一旁听着,脸色青白交加。他行医一辈子,何曾见过这等诊断方法?又何曾听过如此……如此离奇却又似乎直指核心的病理判断?他本能地想反驳,想斥责这是邪魔外道,但看着小泉那平静却坚定的眼神,以及周围人那全然信服的目光,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
小泉根本顾不上理会他,继续对镇长道:“给我准备一处干净地方,我要立刻配药。还需要大量的人手帮忙!”
“好好好!一切听小神医安排!”镇长此刻已是唯小泉马首是瞻。
小泉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哀鸿遍野的窝棚,眼神沉重却坚定。
“阿蛮,我们走。”
阿蛮看着小泉,眼神里充满了混杂着恐惧、恶心和无比崇拜的复杂光芒,闻言猛地一挺胸脯:
“哎!恩公!俺在!”
这一刻,什么官差,什么追捕,什么个人安危,都被抛到了脑后。唯一的念头,就是跟着眼前这个敢尝秽物、敢逆瘟疫而上的少年,把这该死的瘟神赶走!
鹦鹉站在阿蛮头顶,看着小泉的背影,难得没有毒舌,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
“狠人……呱……比屎都狠……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