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傻大个!要炸啦!呱呱呱!”
阿蛮一边扇风,一边没好气地瞪鹦鹉:“闭嘴!扁毛畜生!再吵晚上把你炖汤!”
鹦鹉毫不示弱:“来啊!傻大个!鸟屎弹攻击!呱!”说着还真撅起了屁股。
小泉被这一人一鸟吵得头疼,呵斥道:“都安静!关键时刻!”
他全神贯注,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这配药过程需极精准的控制,火候、时机、分量,差之毫厘,解药可能就变剧毒。他几乎是凭借着一种天生的药感和对无字天书提示的模糊理解在操作。
终于,在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时,药罐中的液体渐渐平息下来。颜色最终定格为一种极其深邃、近乎黑色的墨绿,稠得像化不开的沼泽泥浆,表面不再有气泡,只有一丝丝诡异的、如同活物般的白色寒气在缓缓升腾。
而那味道……也变得内敛了许多,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但深吸一口,依旧能感觉到一股冰火交织的怪异力量直冲鼻腔,让人头皮发麻。
小泉用玉棒挑起一点药液,观察其拉丝的程度和颜色,又凑近闻了闻,最后,他做了一个让阿蛮魂飞魄散的动作——他伸出舌尖,极其快速地舔了一下玉棒上的药液!
“恩公!”阿蛮吓得差点把扇子扔进火里,“使不得啊!这玩意儿看着就能毒死一头牛!”
小泉咂咂嘴,品味着那难以形容的滋味,眉头紧锁,半晌才道:“嗯……成了。霸道无比,但其中蕴含着一线生机。阴阳之力达到了一个危险的平衡点。”
他找来一个厚实的陶碗,将熬好的药汁小心地倒了进去。那墨绿色的药液在碗中微微晃动,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诡异光泽。
“这……这真的能喝吗?”阿蛮看着那碗堪比毒药的玩意儿,脸上写满了怀疑人生,“俺觉得喝下去不是治病,是直接投胎。”
小泉看着药碗,表情复杂,既有成功的喜悦,也有巨大的担忧。
“我也不知道。”他老实承认,“理论上可行。但这药性太猛,我也从未试过。只能赌一把了。赌赵公子的身体能撑住,赌这以毒攻毒的法子,能劈开他体内那层‘冰壳’。”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
“走吧,阿蛮。把这药给赵公子送去。”
阿蛮看着那碗还在冒丝丝寒气的“毒药”,又看看小泉坚定的眼神,一咬牙,端起碗(手感冰凉刺骨):“走!恩公!俺陪你!要是……要是出了事,俺扛着你跑!”
鹦鹉在屋顶上发出最后的“哀鸣”:“送死啦!呱!吃席!记得给鸟留个座!呱!”
小泉没有理会,他用布仔细包好药碗,眼神凝重地望向李乡绅府邸的方向。这碗凝聚了奇药、冒险和巨大风险的汤剂,究竟会带来新生,还是毁灭?答案,即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