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都是如此?”小泉指了指他的脖颈。
李公子艰难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痛苦和羞惭。
小泉又仔细看了看他手背、脖颈的“鳞痂”,甚至极轻地用手按压了一下,感受其硬度和底下的皮肤温度。
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李管家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良久,小泉才松开手,沉吟不语,脸色凝重。
这病…果然极其罕见棘手!绝非寻常疥癣之疾!皮损如鳞,肤燥无汗,脉象沉涩却内隐燥热,舌象矛盾…这像是某种极深的毒邪郁结于内,无法透发,转而耗伤阴血,灼炼津液,最终外发于肌肤,形成这类似“鱼鳞”的恶症。
他之前看的医书里,从未有过如此怪异的记载。王大夫他们治不好,看来并非全然无能,而是这病本身就已超乎寻常。
“小…小大夫?”李管家见他久久不语,心里越发没底,忍不住催促道,“我家公子这病…您看…”
小泉抬起头,看着李管家那混合着希望和绝望的眼神,又看了看李公子那被病痛折磨得毫无生气的脸,心中那股因为药圃被毁而积压的郁气,忽然被一种更强的挑战欲和医者的责任感取代。
越是疑难,越是无人能治,不就越需要他来治吗?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明亮,郑重地点了点头:“这病…我能试。”
李管家闻言,先是狂喜,但随即又迟疑道:“您…您真有把握?需要用什么药?只要是珍稀药材,我们李家倾家荡产也…”
小泉却摇了摇头,打断他:“药,或许不贵,但治法可能有些…与众不同。我需要时间准备。”他想到了那本无字天书,这怪病,或许正需要不循常理的方法。
李管家此刻已是病急乱投医,见小泉如此镇定自信,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连连点头:“好!好!需要准备什么?您尽管说!需要多久?”
“明天。”小泉道,“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再来。”
送走了千恩万谢又忐忑不安的李家众人,破庙前再次安静下来。
夕阳的余晖将小泉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独自站在那儿,脸上已没有了之前的沉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神贯注的思索和隐隐的兴奋。
又一个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而且,是一个连镇上名医都束手无策的大难题。
他摸了摸怀里那本无字天书。
这次,能不能靠它,再创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