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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新野夏忙·子戎遇威(2 / 2)

又走了半日,终于进入隆中。远远望见一条小河,河上立着架水车,木质轮轴转得“吱呀”响,把河水引到岸边的桑田——几个流民正拿着瓢,往桑苗根上浇,脸上的笑比阳光还亮。水车旁的石桥上,一个穿素布衫的汉子蹲在地上,手里捏着根桑枝,在石板上画着什么,桑枝划过石板,留下清晰的桑田引水图,连哪块田种湖桑、哪块种荆湖桑,哪块田该浇多少水,都标得明明白白。

吕子戎走上前,还没开口,汉子就先抬了头,笑着拱手:“兄台自新野来?身上带着桑苗的香呢,是刘皇叔那边的人吧?”

“在下吕子戎,自新野来。”吕子戎回礼,目光落在石板的图上,“先生这图,是帮流民画的引水图?看着比咱们新野的渠还细致。”

“在下孟公威,孔明是我好友。”孟公威放下桑枝,指了指水车,“这水车是去年秋造的,有了它,桑田再也不愁浇不上水。去年秋旱,隆中流民的桑苗快枯死了,多亏一位‘月姑娘’路过,画了图纸,教我们造了这水车,才保住了半亩苗。”

吕子戎心里猛地一跳,攥着布包的手紧了紧——“月姑娘”?他连忙掏出夏侯娟编的梨纹帕,递过去:“先生说的‘月姑娘’,是不是穿素衣,戴斗笠,会编‘三横两纵’的桑枝盾,盾角刻双线梨纹?这帕子就是仿她的样式编的。”

孟公威接过帕子,指尖摩挲着梨纹,摇了摇头:“没见着模样,她总戴着斗笠,遮着脸,只露着双手,手上沾着桑汁。编盾的手法倒是‘三横两纵’,却没刻梨纹,只在盾心画了个小‘月’字。她说自己懂些桑苗嫁接,却没提过会编梨纹帕——不过,她倒是说过,‘护民不用记名字,只要桑苗活、百姓安,是谁都一样’。”

吕子戎心里一阵失落,却又很快释然——不管这位“月姑娘”是不是晓月,她护流民、救桑苗的心意,和晓月、和他们是一样的。他摸了摸腰间的梨纹玉佩,那是赵雄义兄留的,上面刻着晓月编的双线梨纹,“先生说得是,只要能护民,是谁都不重要。对了,孔明先生今日在吗?我是来求他出山的,新野的流民盼着贤才,盼着安稳日子。”

孟公威指着远处的老桑林:“孔明今日去帮流民嫁接桑苗了,就在那片林子里。不过他性子傲,若见不着诚意,怕是不会见你。”他顿了顿,又道:“孔明常跟我们说,‘贤才择主,如桑苗择土’,刘备公带流民种桑,不烧民房,不抢民粮,是块好‘土’;只是孔明爱‘慢’,得让他看见你求贤的恒心,看见新野的‘活气’——比如这桑丝帕,比如流民采桑的笑,比如你为了寻他,顶着烈日跑这么远,这些比金银珠宝更管用。”

吕子戎跟着孟公威往老桑林走,远远望见几个流民围着一棵桑苗,一个穿青布衫的人蹲在中间,手里拿着桑剪,讲解着“劈接”的手法——剪取桑枝、劈开苗干、嵌入枝条、用桑丝绳缠紧,动作娴熟流畅,正是徐庶当年教王二的法子。可不等走近,那人就起身往茅庐方向去,孟公威笑着摇头:“看吧,他又躲了。不过你别急,把桑仁、桑丝帕放在茅庐外的桑木案上,再留张字条,他见了定会记在心里。”

吕子戎依言,把东西放在案上,案上还摆着本翻得卷边的《桑经》,扉页写着“桑为民生本”,字迹清瘦有力。他掏出纸笔,写下一行字:“新野吕子戎再访,闻‘月姑娘’水车护桑,知先生护民之心。新野有桑田数十亩,流民百余家,陈婆婆炒桑仁待客,狗蛋编梨纹香囊盼贤。愿先生早日出山,共护天下寒士,共安流民之家。”

写完,他对着茅庐深深一揖,才转身往新野回。夕阳洒在隆中的桑田上,水车转得“吱呀”响,像在为这场未谋面的相遇伴奏。他握着腰间的梨纹玉佩,心里清楚:求贤之路虽慢,却有了方向;晓月的线索虽迷,却多了暖意——只要护民的初心不变,总有一天,贤才会来,故人会归。

回到新野时,已是黄昏。桑林里,张飞还在跟着夏侯娟学编梨纹绳,手指被桑丝勒出了红痕,却笑得格外开心;狗蛋拿着刚编好的香囊,在桑田边等着吕子戎,想问问隆中的情况;刘备和赵云站在田埂上,望着流民们收工回家的身影,手里还攥着刚摘的桑椹,要给陈婆婆送去。

“主公!”吕子戎快步上前,“这次虽没见着孔明,却得了消息——他懂桑苗,重护民,咱们多来几次,定能请他出山。对了,隆中有位‘月姑娘’,帮流民造了水车,编的盾也是‘三横两纵’式,虽不是晓月,却也是护民的好人。”

刘备点头,望着远处的桑田,夕阳把叶片染成金红:“好!只要心诚,金石为开。走,咱们去陈婆婆家,尝尝今年的新桑椹酒,也跟她说说隆中的水车,说说那位‘月姑娘’——让流民们知道,天下还有很多人在护着桑苗,护着他们。”

晚风里,桑香混着酒香,流民的笑语漫过新野的城墙。狗蛋举着香囊跑在前头,张飞跟在后面,粗声粗气地问“香囊编好了没”;夏侯娟和吕子戎走在中间,聊着隆中的桑田;刘备和赵云走在最后,望着眼前的安稳景象,眼里满是坚定。

一帧帧鲜活的画面,像桑苗扎根似的,为“求贤”“护民”“寻故”的主线,埋下了温柔而坚定的伏笔——只要桑田还在,流民还在,初心还在,总有一天,贤才会归,故人会回,天下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