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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蔡文姬的引导,董卓的另一面(1 / 2)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蔡文姬的声音不重,却像一枚投入古井的石子,让满室的涟漪瞬间凝固。

想错了?

甄宓抬起头,泪痕未干的眼眸里满是茫然。貂蝉、大乔、小乔,也都齐齐望向了她。在这座府里,蔡文姬是特殊的存在。她不像貂蝉那般,与那个男人有过血海深仇的纠葛;也不像大小乔,是被纯粹的武力从家中掠来。她是被那个男人从匈奴之地“带”回来的,并且被赋予了整理典籍、编撰史书的重任。

她的视角,或许真的与众人不同。

蔡文姬没有卖关子,她走到窗边,目光穿过那嵌着精钢的窗棂,望向庭院里那株盛放的海棠。

“我们都觉得,他是一个粗鄙、残暴、喜怒无常的屠夫,对吗?”她开口,像是在问众人,也像是在问自己,“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你掳入府中,行径与强盗无异。他将我们囚禁于此,赐予我们华服珍宝,却又对我们不闻不问,如同对待一件件陈列品。这一切,都充满了矛盾,令人费解。”

她的语速不快,条理清晰,仿佛不是在讨论自己的命运,而是在剖析一卷晦涩的古籍。

“可若是,我们将他所有的‘恶’,都看作是一种‘宣告’呢?”

“宣告?”小乔忍不住眨了眨眼,好奇地追问。

“对,宣告。”蔡文姬回过身,清亮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做的每一件恶事,都无比张扬,唯恐天下人不知。火烧洛阳,他让火光映红半边天;废立天子,他要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进行;羞辱袁绍,他要大宴群臣,让所有人都看见昔日盟主的狼狈。包括……将你带来。”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甄宓身上。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而他,是唯一的角儿,卖力地扮演着一个天底下最恶的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真正沉溺于欲望的暴君,他的许多暴行,往往是隐秘的,是关起门来满足私欲。可他,却要把自己所有的‘不堪’,都赤裸裸地展示给整个世界看。”

甄宓的心,被这番话狠狠地敲了一下。

她回想起那日大殿上的情景。那个男人狂放的笑声,粗鄙的言语,以及最后那句“谁敢说一个不字,灭他九族”的咆哮。现在想来,那一切都充满了强烈的表演感,仿佛他不是在对自己施暴,而是在对殿上那数百名公卿百官,对整个天下的士族门阀,进行一场公开的处刑。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乔的声音温柔,却也带着深深的困惑,“扮演一个恶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蔡文姬的嘴角,泛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好处就是,当所有人都认定你是一个疯子、一个魔鬼时,便再也无人能用世俗的道德与礼法来揣度你、束缚你。他便获得了真正的,为所欲为的‘自由’。”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深沉了些。

“而这,或许正是他保护我们的方式。”

“保护?”

这两个字一出口,连貂蝉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甄宓更是觉得荒谬绝伦,那个将她推入深渊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她的保护者?

“妹妹们想一想,”蔡文姬的思路愈发清晰,“我们这些人,原本的命运会是怎样?”

她看向大小乔:“江东已破,你们身为周氏与孙氏的家人,若非被他提前‘请’来长安,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作为战利品,被赏给某个有功的将领,从此流离于乱军之中,红颜薄命。”

她又看向貂蝉:“你周旋于我父王允与他、与吕布之间,无论最终谁胜谁负,你这枚棋子的结局,都早已注定。或被灭口,或被遗忘,绝无可能善终。”

最后,她看向甄宓,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忍:“而你,甄妹妹。袁氏覆灭,你身为袁熙之妻,容貌又如此出众,你觉得,你会落到谁的手里?是曹操,还是他麾下的某位将军?无论跟着谁,在那个以男性为主宰的军帐与后宅里,你能指望的,是所谓的怜惜,还是无法自主的命运?”

蔡文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温柔而锋利的刀,精准地划开了她们不愿面对的、血淋淋的现实。

是啊。

甄宓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出身世家,饱读诗书,又怎会不明白,在这样一个崩坏的乱世里,一个失去家族庇护的美貌女子,意味着什么。

她会成为一件珍贵的“物品”,在不同的强者手中流转,她的喜怒哀乐,她的生死荣辱,都将系于那个男人的喜好。曹丕……她隐约听过这个名字,曹操的儿子,一个同样充满野心的年轻人。跟着他,自己的命运,真的会比现在更好吗?

“他用最粗暴、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将我们从各自原本的命运轨迹上,强行夺了过来。”蔡文姬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在每个人心头响起,“他当着天下人的面,给我们打上了‘董卓的女人’这个烙印。这个烙印,是耻辱,是枷锁,但同时……”

“也是一道护身符。”

“一道能让天下所有狼、虎、豺、豹,都不敢再对我们生出半分觊觎之心的,最强大的护身符。”

阁楼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的风,吹得檐下银铃叮当作响,那声音,此刻听来,竟像是一声声悠长的叹息。

甄宓的脑子,彻底成了一片浆糊。

耻辱的烙印……是护身符?

这个念头,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她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那……那他为何……又不碰我们?”小乔小声地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那个问题,“既然是‘保护’,为何又要用这种方式……把我们关起来,不闻不问?”

“这正是我最不解,也最佩服他的地方。”蔡文姬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于学者发现真理时的光芒,“他将我们夺来,是为了‘宣告所有权’,以此隔绝外界的觊觎。而他不碰我们,或许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从未将我们真正当做他的私有物。他只是……一个看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