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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风雪中的叩门声,棋子欲问执棋人(1 / 2)

风雪扑面,如千万根冰冷的细针,刺得人脸颊生疼。

貂蝉拢了拢身上那件并不算厚实的锦裘,任由寒风将她的裙摆吹得猎猎作响。她没有撑伞,雪花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很快融化,洇出一片湿意,冰凉的感觉顺着头皮往下渗,反倒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从她的别院到董卓日常起居的书房,要穿过半个相国府。

这条路,她从未走过。

她路过了演武场,远远便能听见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和粗犷的号子声。雪地里,一群赤着上身的西凉悍卒正在操练,他们身上的肌肉虬结,热气蒸腾,仿佛不知寒冷为何物。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对战争的恐惧,只有对力量的崇拜和对胜利的渴望。

她又路过了后厨,巨大的烟囱正冒着滚滚的白烟。几个伙夫正嘿咻嘿咻地将一袋袋面粉和一筐筐土豆抬进伙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着肉香和麦香的味道。她听见管事在大声吆喝:“都利索点!城东学堂和孤儿院那几百张嘴还等着开饭呢!相国有令,冬日里,孩子们的饭食里,必须见肉!”

她甚至看到,几个穿着“四海通”商号服饰的管事,正与府中的账房先生核对着什么,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脸上的神情,不是商人的精明,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振奋。

所见所闻,无一不在加深她心中的撕裂感。

这里不是魔窟,反而像一个高速运转的巨大机器,每一个齿轮,每一颗螺钉,都在那个男人的意志下,有条不紊地工作着,目标明确,充满了勃勃生机。

而她,那个被义父寄予厚望,要来破坏这台机器核心的“美人计”,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荒谬可笑。

终于,那座终日灯火通明的书房,出现在了风雪的尽头。

门口守着两名铁塔般的亲卫,腰间的环首刀在铅灰色的天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他们看到貂蝉,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未阻拦,只是默默地将身子侧开半分,算是行礼。

他们都认得她,这位被相国“抢”来,却过着比公主还要体面生活的绝色美人。在府里,无人敢对她不敬。

貂蝉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股寒意直冲肺腑,让她因紧张而狂跳的心,稍稍平复。

她抬起手,叩响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咚,咚,咚。”

三声之后,门内传来一个略带慵懒,又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说了别来烦我,图纸画到一半,思路又断了……文优吗?让他自己滚进来!”

这声音,与朝堂上的暴虐,与宴席间的粗鄙,截然不同。没有丝毫伪装,只有一种被打扰了工作的真实烦躁。

貂蝉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她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叩响了房门。

这一次,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出现在门口的,正是董卓。

他穿着一身寻常的黑色深衣,袖口还沾着几点墨迹,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种“我的世界被毁灭了”的懊恼表情。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貂蝉时,那副懊恼的表情瞬间凝固,转而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惊讶、审视和一丝……警惕的神色。

“是你?”陈默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今天没化妆!不是,没进入“董卓”模式!刚刚光顾着琢磨怎么用最简单的结构搞出滚珠轴承,把人设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这张脸上,怕是看不出半点“残暴不仁”,只有“技术宅的烦恼”。

他下意识地想把脸一横,摆出经典的恶霸嘴脸,可看着貂蝉那张在风雪中冻得微微发白,眼神却亮得惊人的脸,他忽然觉得,那些装模作样的表演,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多余和滑稽。

“有事?”他最终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侧身让开一条路,“外面冷,进来说。”

貂蝉迈步走进书房,一股混杂着墨香、炭火暖意和一种淡淡金属机油味的奇异气息,将她包裹。

然后,她就愣住了。

这间屋子,和她想象中的权臣书房,完全不一样。

没有满架的金石玉器,没有炫耀战功的虎皮地图。

取而代之的,是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书架,上面塞满了竹简和一种她没见过的、装订成册的纸质书籍。靠窗的巨大案几上,铺满了各种图纸,上面用炭笔画着无数她看不懂的线条和符号,有的像齿轮,有的像链条,精密而复杂。

案几旁边,还摆着一些奇怪的金属零件,被拆解开来,用白布擦拭得锃亮。

更让她心神俱震的,是在房间的角落里,竖着一个巨大的、由木头和铁条构成的球体。那球体上,绘制着从未见过的山川河流,以及大片大片的蓝色区域。

这……这是什么?

“看傻了?”陈默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他走到火盆边,伸出冻僵的手烤了烤,随口道:“一些没用的小玩意儿。”

貂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巨大的球体,她能辨认出,那上面有大汉的疆域,但与她所知的舆图相比,又显得那么渺小。在大汉之外,还有着广阔得难以想象的陆地和海洋。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这……便是天下?”

陈默瞥了一眼那个地球仪,那是他花了五百反派点兑换的教学用具,本来是准备给学堂里的孩子们开阔眼界的。

“算是吧。”他懒得解释太多,走到案几后坐下,拿起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说吧,找我什么事?吕布又惹你了?还是王允又给你递小纸条了?”

最后一句,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可听在貂蝉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