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义父我昨晚刚当了一回鬼王,能不奇怪吗?】
陈默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换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霸道神情,他站起身,走到吕布身边,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
“奉先,你要记住。”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强者,就是要让弱者感到奇怪和恐惧。当他们不再怕你,不再觉得你奇怪的时候,就说明你的爪牙,已经钝了。”
吕“布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他不太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计谋,但他听懂了义父话里的意思。恐惧,是力量的一部分。府里的人害怕,说明义父的力量依旧强大。
这个逻辑,他能接受。
“孩儿明白了。”吕布躬身一礼,心中的那点疑惑烟消云散,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吕布那单纯而强大的背影,陈默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儒是锋利的刀,吕布是无坚不摧的锤。他们都是自己手中最好用的工具,却无人能理解他真正的烦恼。
将李儒和吕布打发走,陈默独自一人在殿内踱步。
他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貂蝉了。极致的威压,已经到了临界点,再往前一步,那根紧绷的弦,可能就真的断了。
必须换个法子。
可换什么法子?难道要去跟她说“姑娘别怕,我其实是好人,之前都是演戏”?那别说貂蝉不信,系统第一个就得判定他任务失败,直接把他电成焦炭。
他的思绪在相国府里游荡,掠过那座幽禁的别院,忽然,停在了另一处地方——那座存放着无数汉室典籍的藏书阁。
那里,有另一个人。
蔡文姬。
一个截然不同的女人。
他强掳蔡文姬,是为了“反派人设”,是为了系统任务。可后续,他却给了她整理典籍的重任,给了她开办官学的权力,给了她一个文人所能奢求的最高尊重。
而对于貂蝉,他除了囚禁与威吓,似乎什么也没给。
一个如冰,一个似火。一个在精神的牢笼里濒临崩溃,一个却在文化的废墟上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
陈默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将她们分成了两类。一类是需要用“董卓”的方式去征服的“战利品”,另一类,则是可以用“陈默”的方式去合作的“人才”。
可她们本质上,不都是被他强行改变了命运的女子吗?
一个念头,如同一道微弱的电光,在他脑海中闪过。
或许,解开貂蝉心结的钥匙,并不在貂蝉自己身上。
高压之后的下一步,不应该是持续的高压,也不应该是突兀的怀柔。那只会让她更加恐惧和混乱。
或许……应该是让她看到一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让她看到,同为被他掳来的女子,可以有另一种活法。
陈默的眼中,渐渐亮起了一丝光芒。
他不能直接去安慰貂蝉,但他可以借一个人,去打开那座“魔王囚笼”的一条缝隙,透进一点不一样的光。
而这个人选,似乎非蔡文姬莫属。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走出了寝殿。
“来人。”
“主公有何吩咐?”一名亲兵立刻上前。
陈默看着庭院中那棵在晨风里舒展枝叶的槐树,缓缓开口。
“备车,去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