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高年察觉不对劲,稳住高倩后进宫讨说法,回去便告知她“萧羽已被处死”。
高倩当场就“疯”了,声称自己与萧羽已私定终身,誓要以未亡人的身份为“萧郎”守孝,这才有了今日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高年擦着冷汗继续圆谎:
“陛下恕罪,呃…就是昨日国书签订,尘埃落定,朝阳公主她…思念先帝,悲从中来,故而披麻戴孝,意在代表我先帝,见证这…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时刻…”
这理由他自己说着都心虚。
白穆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半个字都不信,但也懒得深究,便客套了几句,准备送客。
然而,高倩却突然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陛下!且慢!我不走!”
众人:“?????”
高年头皮发麻,低喝道:
“朝阳!你又想干什么!”
高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朗声道:
“陛下!根据国书约定,我需嫁与贵国皇子,以固秦晋之好!还请陛下遵守约定!”
白穆一愣,恍然:“哦!对,好像是有这么一条。”
他光顾着算计地盘和钱,差点把这和亲条款给忘了。
“那…公主属意朕的哪位皇子啊?”
他心想,反正老大老二估计她看不上,老六马上要变庶民了,剩下的随便挑一个吧。
高倩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伸出颤抖的手指,精准地指向角落里那个披头散发、造型潦草的身影,声音带着决绝的恨意与报复的快感:
“我要嫁他!梁王白庚!”
刹那间,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龙椅上懵逼的白穆,太子位上差点睡着的白威,以及跪在地上刚刚还在“发疯”的白庚,全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高倩和她那根坚定的手指上。
金銮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高年一把将高倩拉到旁边,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崩溃:
“朝阳!你疯了?!你不是说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要将他挫骨扬灰吗?!”
高倩双目赤红,斩钉截铁:“对!”
高年感觉自己脑子里的弦快绷断了:
“那你还要嫁他?!这逻辑在哪?!”
高倩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正因如此,我才要嫁!我要进他梁王府的大门!
我要天天在他眼前晃,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还要想尽办法给他添堵,让他家宅不宁,让他生不如死!
这才对得起萧郎在天之灵!”